子里拍起手掌,清脆欢呼著:“入洞房~~~~!!”
“入洞房咯──”
少女娇脆的嗓音在空荡的院子里回响,一声声叠成回音,像水面涟漪不断扩充,扩展,向远处延伸,一直撞击到内室中被囚禁著的人心底去。毕染心里像猛然被一只手狠狠揪住,用力往下拉拽,那再寻常不过的三个字,在心底泛起巨大涛浪,把久远的十年前记忆 击得支离破碎。
十年前菖蒲花开满云都殿前殿後院,满目浅蓝馨香。他身披喜衣,垂眸端坐燃了双喜字的烛火旁,灯花下执起他手的男人眉目温和,眸子里跳动烛火的温暖,胜似春日融融。
男人认真对他道,你一日不应本宫,本宫一日不会逼你圆房,这合卺酒你若想饮便饮,不愿,撤了亦无妨。
他低了眉看那琉璃杯中晃动的清冽液体,淡淡的透著香,未饮就能先醉。啜饮入口,唇边微温,抬眼看到花示君偏著头,噙笑看他。
那些碎片,再如何努力也捡拾不到一起。
月蟾渐渐隐没在云後,云都殿人息渐渐多了,是从花舞宫结束了吃酒回来。脚步声杂乱,笑声、议论声,仍旧兴头不减,越发衬得这个主子不在的宫殿一片冷清。毕染竭力不去想那些纷杂脚步声里有没有花示君。
丑时已过,即便四季如春的花妖国,夜里也透著凉意。一名宫人打开寝房门扉,探头进来看了看,看到床上的人仍然维持他们将他丢下时一动不动的姿势,一身狼藉,双目漠然的坐在床上。宫人嘀咕著果然是死猪不怕开水烫吗,这人自从兵败被掳回来後就自暴自 弃不在乎形象了,从前那个清冷高贵的大太子妃去哪里了,他俩真是同一个人吗?
宫人的嘀咕声不小,传到毕染耳里清清楚楚,毕染连眉毛都没有动一下。
那名探看情况的宫人犹豫了很久,还是不情愿走进房来,便打发另一名资历比自己浅很多的年轻宫侍进来。
被临时叫来做清洁的宫侍一脸懵懂,不知道为何对方不愿意进一国之君的寝房呢,明明是讨好王上的好机会啊。但他一踏进寝房来看到眼前一切顿时明白,一个头变作两个大,差点就想落荒而逃。这果然不是件好差事……
床边滚落了一地五彩斑斓的珠子,上面沾满可疑的白色液体;一根长长玉势如少年拳头粗细,并不避嫌的就当庭横放在桌案上;窗边十几根香烛全部燃烧得只剩下一点根子,而香烛的馨香味道竟然能从那张大大的龙床上沁过来──究竟用这些东西做了些什麽事?
蹲下身去捡拾那些珠子,捉了一手黏腻,把个对风月半懂不懂的宫侍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5页 / 共6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