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也别去操心过甚,让大哥自行了结过往罢。
申时已至,尤主事亲自捧了两个金布托底的琉璃盘上来,递予花莫漪和花千秋两人。琉璃盘中整整齐齐放著一摞红纸,上书二十位佳丽的姓氏与生辰八字。红纸旁还放置有两支羊毫笔,浅浅蘸了墨,等候在各人姓名旁落下评断。
花莫漪克制著自己,但仍然忍不住瞟了不远处小轿一眼。尤主事并未派人将琉璃盘捧入轿中,只嘱了一个看起来有些懵懂的丫鬟守在轿旁,极其明显的看轻之意。
二殿下情不自禁叹了口气。旋即又责怪起自己没立场的心软,赶紧转移了视线,专注在自己手边的红纸上了。
轿中之人的确是毕染。
花示君一大早便派人抬了这顶轿子去到囚禁毕染的庭院中,自己不现身,只嘱咐轿夫和轿子停留不走,等著毕染什麽时候愿意出门,什麽时候上轿。
奉花妖王之命,静坤解开了毕染双手双足的束缚,後者已能活动自如。年轻的宫侍欣慰於这难得的放风机会,替他雀跃不已。他不知毕染跟花示君两人之间深不可测的纠缠,亦看不出这二人在选妃一事上的心思各异,只以为只要毕染为花示君挑选出了称心合意的後妃,自此就可以摆脱男人无休无止的索取与欺凌。
给毕染整理身上凌乱的衣衫,为他梳发绾带的时候,宫侍一直没有停下开心的碎碎念。
毕染端坐在圆凳上,仔细听著静坤兴奋的语调,目光透过微敞的窗扉,看向百草凋敝的庭院。那里已经没有了令人眼熟怀念的菖蒲花,空落落停放在院中的软轿,看起来便分外的刺眼。
“今日事了,王上接下来就会忙於成亲,再之後就是专心专意培育後嗣,说不定一个龙心大悦,将你放出宫去也未可知。”宫侍浮想联翩,越想越远,替当事人勾画著诱人的自由未来,“到那时,公子你的苦难就算熬到头了。”
“……是啊。”毕染低低的应著,把视线自院中轿身抽离,去拿桌案上尚冒著热气的汤药。不知是不是双手被缚太久,血脉不甚流通,碰触到碗沿的指尖微微有些颤抖,竟是尝试了几番,也端不起那瓷碗来。
静坤眼疾手快,抢先一步端在手里,道:“我来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