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囚 15
静坤清楚,自己被花示君调离云都殿後,很难再有接近或照料毕染的机会。再加上一个虎视眈眈的尤主事,一举一动尽在其监控之下,更是难上加难。他若不趁此次宫中警备松懈、普天共庆的绝佳机会引毕染出宫,只怕孤身一人留在云都殿,又乏人问津的毕染下场会非常凄惨。
他对自己承认,在初见这个人的第一眼就已对他动心。因此他的倔强也罢高傲也罢,软弱也罢哀伤也罢,他都怜惜,在意。他不懂花示君爱恨交织的感情,也不想懂。
他一名小小的侍卫,只要能用这样的方式爱人,就心满意足。
毕染终於是被他一句“你看看你自己虚弱到了何等地步,你希望孩子未足月而流产麽?”打破了最後的迟疑。
为血仇,为族人,他已经亲手斩断了与第一个孩子的血肉联系,至今仍活在失去它的梦魇里。如今腹中得来不易的这一个,就算另一个父亲永不知晓,就算他要吃尽苦头,也决计不肯再度失去。
“但……我体内落有……花种……”他压低嗓音,却是禁不住在说到“花种”两字时泛红了耳根。这两个字,似乎天生带有一股暧昧情欲的色彩,总让人不经意联想到床帏之间的那些事。即便再力持镇定,毕染还是无法抑制窘困,极低的道:“那花种……无论我逃去何处,他都能寻到我的下落……”
“不要紧的,只要没有受伤,不曾见血,花种就不会引来王上的追踪。”静坤道,“我这些时日已同尤主事打探清楚,你可放心。”
人族怀胎十月,待到瓜熟蒂落之日,无可避免会要见血,届时又该如何是好?
但毕染吞下了这个最要紧的疑问,代之以默许的颔首。
他如今处境,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太远的将来,谁都鞭长莫及。
热闹沸腾的欢庆气氛掩盖下,静坤拉著毕染手臂悄悄起身,两人挑最不引人注目的阴影处行走,与兴奋的人潮逆向而行。
经由一条狭窄的侧道走出偏厅,耳边嘈杂的人声登时褪去不少,毕染胸口郁结著的闷气得到了稍缓。
外面此时已是夜晚,清凉的夜风徐徐吹拂过来,吹在方才冷汗濡湿了的身上,带来一阵隐约寒意,细腻肌肤上乍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毕染禁不住打了个冷颤,下意识将手心护在腹间。
静坤回头看见,移动了两步将身形牢牢遮住他为其挡风,再拿出一个头巾替他戴上,低声道:“你将这面头巾戴上,一会若有人发问,由我应对即可。”
这名侍卫与他其实相识不久,却细致周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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