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吗?”回头又看看了帐中:“这…这是怎么回事?”
纪凌冷哼:“你还算个有眼的,认得你主子。”
纪葆衡见他那幅目中无人的模样,知道这确是自家天不怕地不怕的混世魔王了,“咕咚”一声跪到地下:“王爷,这到底是怎么了?您可吓死奴才了!”
纪凌一撩袍子,在床沿坐定了:“该知道的,早晚会知道,不该知道的,你也别问。我且问你,二十年前我父亲种下紫藤时,你也在吧?”
纪葆衡点了点头,脸色泛白,眼珠子游移不定,纪凌见他这副光景,晓得底下必有文章,厉声喝问:“每次提到那事,你都是这个样子!遮遮盖盖,到底藏些什么?今天不说个明白,你这条老命就交代了吧!”
纪葆衡却咬定了牙关:“老王爷吩咐过,我不能违命。”
“我就不是你王爷了?”纪凌有心撒气,再一想,这么闹下去不知要拖到几时去,拖过了时辰便不好办了,只得压住了怒意,放缓了口气:“你且来看,”说着“哧啦”一声扯开了衣襟,直露出盘满紫藤的胸膛来。
纪葆衡倒抽一口冷气,探出手来,想摸又不敢摸:“这是…”
纪凌摇了摇头:“眼下我遇了魔障,能不能寻出原委、脱出险境,就看你说不说真话了。”说着,紧紧盯住了纪葆衡。
老头犹豫再三,叹息一声:“罢了,老王爷要我瞒您,归根结底是为了您好,”说着,“咚咚咚”磕了三个响头:“老王爷,有什么不是,异日我到了地府,再跟您交代。”
纪凌嫌他罗嗦,催他快讲,纪葆衡这才一句三叹地将二十年前那桩旧事吐了出来。
原来纪凌的父亲本是位悍将,一心念着先平天下再置家业,十数载戎马倥偬,待到封王加爵、娶妻纳妾已过了而立之年,原指望快快添些人丁,谁想妻妾连生七子,却没一个能活过周岁的,直把个王爷急得寝食难安,四处打听延续子嗣的偏房秘药,哪知什么怪方儿都试了,还是留不住一点血脉。
如此又过了几载,忽地来了个云游的道士,给王爷起了一卦,说他杀戮太多,命中本已无子,若要延续香火,只有偷天逆命。纪凌的父亲一口应承,说是泼出了性命,也不能让纪家绝后,那道士听了,便拿出个瓷壶,说是里头封了株树苗,只要养活了此树,便能得子,只是这树用不得水浇,得用活人的鲜血去灌,灌上七七四十九天,等壶嘴里冒出芽来,这儿子便算是得上了。想那王爷原是个刀口舔血过来的,从不把人命放在眼里,虽觉荒唐,却也舍不得放过机会,便命人拿过根空心的细竹来,一头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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