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陆寒江攥住围栏,“喀”地一声,把个朱漆栏杆捏成了两截:“谢清漩!”
67。
别过碧桃,陆寒江往东一气急行,他自知没了面具挡脸,若是撞上个熟人,怕是得坏事,故此低了个头,专拣僻静处走,好在风雪漫天、奇寒彻骨,门人大都躲在屋里烤火,长廊上不见人迹,陆寒江得了这天时之佑,顺顺当当地摸进了黎子春的别院,闪转腾挪,蹩到了谢清漩的房前。
才到窗下,扑鼻便来了股药香,屋里有人猛咳,陆寒江拿舌尖点破了窗户纸,朝内一张,但见谢清漩坐在桌边,秀眉紧蹙,拿袖子捂住了嘴,紫柯端了个瓷碗,跪在他脚下,眼里含了热泪:“公子,有病总得治,何苦瞒着人呢?这是我偷偷煎的药,你就喝了吧。”
谢清漩叹了口气,接过药来,一仰头,喝了个干净,推开碗盏,低低道:“把门窗都打开。”
紫柯愣了愣:“为什么?那该多冷啊,您怎么受得起这风寒?”眉头一皱,回过味来:“您是怕人闻到屋里的药味?”
谢清漩肩头微颤,不及遮挡,一口鲜血喷在了桌上,唬得紫柯“哇”地哭了出来:“公子,您到底怎么了?不行,我得去请宗主。”
“紫柯,”谢清漩面白如纸,却也沉定似水:“我早说过,不要烦劳宗主。”
“可是…”紫柯一咬牙:“公子,我真不懂了,您到底有什么隐衷?”
却听“咔吧”一声,窗户被人从外头拍开了,紫柯急回头看,有人“腾”地跃进了窗来。紫柯看他服色,知道不是玄武弟子,当下举了拂尘,直扫过去,谁知那人右臂一抬,便将紫柯的拂尘隔了开去,出招收势,尽得宕拓真传。紫柯定住心神,细细打量来人,这才“哦”了一声:“你是陆寒江!你来做什么?”
陆寒江指了谢清漩道:“你刚才问他的话,我也想问他一遍?谢清漩,你捣的究竟是什么鬼?”
谢清漩淡淡应道:“明知有鬼,你还敢撞上门来?”
陆寒江浓眉一竖:“你把纪凌害成那样,我恨不能一掌劈了你!可秦三总说你仁心柔怀,要我万万信你一回。谢清漩,你今天就给我说个明白,你到底存了什么心思?”
紫柯见他横眉立目,好不凶强,恐他伤了谢清漩,持了拂尘,拦在谢清漩身前:“玄武殿内岂容你撒野?你要伤了公子,插翅都别想逃出生天!”
谢清漩凝神谛听,忽而微笑:“陆寒江,你回头去看。”
陆寒江冷哼:“我才不会上当!”话音未落,颈间一凉,顿时软倒在地,再没了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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