愈发清晰起来;赤/裸的身体暴露在空气中,冷得他下意识的蜷缩起来;内心却出奇地没有丝毫害怕和紧张;唯有一丝莫名地不舍。
他安静地躺着;安静得听着心脏的跳动声,而周遭同样安静阴冷的如同一座坟墓,将他静静包在其中。
不知道过去了多少时候,他终于缓缓坐起来,心生疑惑:这儿是那里?他为什么会在这里?他是谁?心中为什么会有不舍?
一连串几个问题在心底升起,好似为回应他般,一个声音也蓦地响起:睁开眼看看吧,睁开眼就能搞清楚一切。
——不要。
苏北想都不想的摇了摇头,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潜意识拒绝睁开双眼。
然而那道声音并不打算这样放过他,如魔咒般在他耳边重复地响着,片刻不停,吵得他平静的心不仅生出丝丝涟漪,还越来越烦躁。
——好烦,好吵。
他用力捂住了耳朵,却依旧没能隔绝道那声音。
“是从心里发出的声音吗?”他忍无可忍的放下手,低头看向胸口,可眼前的黑暗让他什么都看不到。
终究,他败给那道声音,一把扯掉了蒙住眼帘的布条。
突如其来的光明,让他半睁半闭地眯起了眼,接着机械性地开始环顾四周。
这是一间空荡荡的白色屋子,白色的墙面,白色的地板,白色的屋顶,除了那面孤零零立在角落处的黄铜镜和镜前的红色衣袍,再无他色。
红艳如血,是屋内的唯一色彩,也吸引得他再无法移开目光。
鬼使神差的,他站起身,朝着铜镜方向走了过去。
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蹲下来,白皙近乎透明的手指抚上衣袍,眸中满是艳羡,嘴唇启合,他情不自禁亦或无意识的说道:“好美的颜色,穿上的话也一定很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