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位,扶着他坐稳江山,可这么一转眼,他竟然就要撒手去了, 走到了自己的前边!
白发人送黑发人,胡太后的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堪堪就要掉下来。
而张皇后的心情却完全不一样,她现在想的便是儿子的亲事。
若是周世宗二月驾崩,那懐瑾大婚只能搁置,按着孝道,怎么也不可能在这一年里头成亲,只能是百日借孝——可借孝是民间才用的法子,堂堂皇室用这个,好像不合适,张皇后的手抓紧了衣裳,心里纠结得很,想与胡太后提这事儿,可又怕惹得她不欢喜,一句话在喉咙口那里,吞吞吐吐,只是说不出口来。
丁承先被人带了进来,昔日风光无限的国师,现在看着已经是个衣衫褴褛全身肮脏的囚犯。他的头发胡子都长了很长,将大半张脸盖住,已经分辨不出他的眉目,只不过跪倒以后的问安之声听上去还是当年那个人。
胡太后盯紧跪在那里的丁承先,用力抑制住自己的心情,缓缓问道:“丁承先,你怎敢乱写这种事情给哀家来看?”
“回太后娘娘话,罪臣一直想要报与娘娘知晓,可又怕娘娘不堪承受,故此一直在思量要不要说,直至前日晚上出来放风之时,夜观星象,帝星已然黯淡无光,掐指算来,果符合气尽之数。罪臣唯恐娘娘未曾做得准备,到时候免不了手忙脚乱,心想拼着被太后娘娘责罚一通,也要将此事告知。”丁承先将身子伏低,双手撑地,额头贴到了水磨青砖之上:“太后娘娘,皇上对我恩重于山,无论如何罪臣也要让皇上走得顺畅。”
胡太后双手交叠膝盖之上,好半日没有声响,过了一会儿她才吐了一口气,声音里带着些悲伤:“丁承先,你有没有算错?”
“太后娘娘,若罪臣只有几分把握,定不会冒死求见太后娘娘,兹事体大,如何能随意就能写出来的?”丁承先磕了个响头:“虽然罪臣被那陆思尧收买,可对皇上却是忠心耿耿,太后娘娘不必怀疑。”
“你下去罢。”胡太后一只手撑住脑袋,脸上有些疲倦之色:“待哀家仔细想想。”
“母后。”
等着丁承先被带出,张皇后小心翼翼的看了胡太后一眼,轻轻呼喊了一声:“母后,现在该如何是好?”
“丁承先说得这般笃定,只怕是真会应了他的话。”胡太后慢慢睁开眼睛,一滴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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