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次,他终于点头答应了, 崔二郎觉得心中一片苦涩,有说不出来的悲伤——为什么父亲就是不愿意见自己呢?这世上,他就只有自己一个亲人了,为什么他还是执意要与自己保持距离?
一个衣裳褴褛的人出现在门口, 头发与胡乱糟糟的一团, 可从身形上还是能辨认出来他便是昔日的那位陆大总管。
“父亲!”
似乎有千言万语要说,可崔二郎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喊出“父亲”这两个字,他只能眼泪汪汪的望向陆明,喉间哽咽。
站在门口那人没有出声,可那双眼睛却直直的盯住崔二郎不放,眉毛抬了抬, 似乎要说话,可却并没有说出口。
“父亲。”崔二郎“扑通”一声跪了下来:“父亲……”
他声音哽咽,眼泪滴落在青石板地面上,一滴,一滴, 又一滴,青石板上很快有了一片黑色的水渍。
“昭然,你这是何苦……”陆明长叹了一声:“为何一定要这般执着?”
“父亲,你为何不想见我?”崔二郎伏倒在地,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儿子快要成亲了,想要父亲来主持我的大婚。”
“成亲?”陆明的眼睛亮了亮,旋即摇头:“昭然,父亲还能出去吗?”
一步错,步步错,错在他没看清背后捣鬼那人下的棋局,错将仇人当恩人,这么多年来为他出生入死,做了不少坏事,现在回想起来,真是万死不辞。
“父亲,你可以出去的,你只是被那陆思尧蒙蔽了而已,你不是故意的,你只是为了报恩才做了那么多错事!”崔二郎抬起头来,一双眼睛里满满都是乞求:“父亲,你难道还没看清陆思尧的真面目?你为何还要陪着他在诏狱里呆着?难道你就没想到要将他做过的坏事都抖出来吗?只要父亲你揭发了他,这边是将功赎罪,可以从轻判决啊!”
现在大姐贵为皇后,昔日的大哥乃是大周的皇上,要将父亲从诏狱里救出来,还不是一句话的事情,为何父亲要这般执着?崔二郎双手按着地面,心中实在不解,又急又气,声音都有几分嘶哑。
“昭然,父亲不是糊涂人。”陆明长长的叹息了一声,胡须抖动不止:“我之所以在诏狱,就是想要盯紧他,不能让任何人伺机将他救走!我要守到他□□的那一日,若是中间有人出手劫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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