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将他半张脸摁在细白的沙滩上:“你有完没完。”
他冲我咆哮:“我是那种好好说话讲不听的人么,你把话说清楚了我特么会纠缠你?。”
后来事实证明他就是那种讲不听的人。
我放开他退后一步,他进了沙子和没进沙子的眼睛,一起滚滚的涌着泪,他的美我比谁都知道,任一颦一笑,举手投足间,人如其名,尽得风流。
可现在这份风流已经不能打动我了,我厌憎他。
感情是复杂纠结凌乱搅绕的,尤其你知道那个人越多的性情,喜欢就会更喜欢,不喜欢愈发看不惯。
很遗憾现在我对他仅仅是剥离了爱恋的厌憎。
烦他疯癫懒散,烦他二逼文艺,烦他大放厥词,烦他暴力,烦他任性,烦他不合时宜,尤其瞧不起他四万岁三劫不上进,尤其看不惯他白白生的那么好看。
书说,人才之不同如其面,耳目口鼻相去无几,然谛视之,未有不差殊者。我知道他各种各样的美好可爱,我认可。是我不再爱他,才觉这样纠缠,愈发难看。
我问他还有哪里不清楚的。
“哪里有清楚了?!当时说好的剔除情根肯定会有这一天,你要给我机会让你重新爱上我的。”
我望天:“你看不出来么,我反悔了。”
他泪落的更急:“也是你说你虽然一向对我没脾气,但其实性子很倔,让我不要放弃的。”
所以我才躲着你。
千般恩爱万般好,我不是在气你当时骗我开的这个玩笑,或许知道剔除容易,却回不来的话,我会抵死拒绝。
可我不是在赌气,我从一开始就不是单纯的爱上,现在却是单纯的不爱了。
他拽着我外衣的对襟,脸埋在我胸前蹭着嚎啕大哭,我推开他,将手臂放在他肩膀上阻止他再上前来。
“哥,我现在仍然性子很倔的跟你说,放弃吧。”
我受过三十三番轮回,一场生死一场超脱,那些感受在我心上筑了三十三道铜墙铁壁,刀枪不入,水火不侵,固若金汤。
恰在这时又拔了情根。
这样冷静看着他的心碎模样,竟觉更美,这些年跳出框外的客观了方知,果然迷恋他的人恒河沙数。
何必纠缠不可能再爱谁的我。
风流还在菩提树上喊:“阿七越老越羞射,连跟我说话都不敢了。”
明知道我只是懒得搭理,对一个人最大的冷漠是无视,我一破壳就深有体会。
所以这几千年我相当头痛,可也佩服,他比我弱,但比我勇敢。
迎头撞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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