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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叔还是不解。
“日前见戏台都已布置妥当,只余台前还差一副戏联,便提前备下了一副。”
听巫寒这么一说,李叔总算是明白了,一通夸赞后,便拿着戏联赶去戏台。
“师兄做事,还是当年的风范。”
方才巫寒所作所言,尽数落在了兰子卿眼中耳里,不禁令他想起当年那个处事周全的连老师机辩也赞叹不已的年轻人。
“愚兄堪比当年,兰芷更胜往昔。”
这一句话,昀楚太守之流的人说出,便是奉承。梨县县令说出,便是客套。他巫寒说出,听来只觉真意。
兰子卿唇边缓过一丝笑意,未再出言。
巫寒见四下只有他,兰芷,问书三人,不由得问道:“流舟去哪里了。”
“先生迟迟不曾出来,秦大人公务在身等不及先行回府了,他让学生代他向兰公子赔罪,还说请先生替他送兰公子回去。”
问书答道。
兰子卿笑了笑,只道无妨。
巫寒望了眼天色,夕阳西沉,已近酉时。
难怪流舟会等不及,他二人竟谈了这样久。
许久都不曾与人这般恣意纵谈,巫寒只觉一身快意豪情大发,便吩咐问书多烧几样小菜,再去村口打一壶梅花酒来。
“兰芷,天色已晚,不如留下陪愚兄小酌几杯。”
兰子卿没有立即回答,心思缓了一圈,估摸着这时候夙丹宸应用完膳,方含着笑,道一句恭敬不如从命。
黄昏时分,天色将暗未暗,田上村落皆已掌灯,向远望去,一家接着一家的炊烟,袅袅浮在半空。
问书在院中摆好温酒小菜,退到后厨。
兰子卿与巫寒,对面而坐。
二人一面饮酒一面谈笑风生,叙尽前尘后,又以酒赋诗助兴,又以酒为题行令。
酒温了三壶,喝尽了三壶,两人方才尽兴。
是夜三更,院中灯笼明亮,方桌上小菜已撤,只剩酒杯,空余处摆满了灯烛。
灯火明明灭灭中,二人皆面有醉意,彼此看去,皆看见了年少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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