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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之跌倒,如果说滟昊泠消散的是生命之火,那么他身上被抽干的,就是站立下去的勇气。两人的距离明明已经如此之近,却还是难以化为一个拥抱。再也洗不净的满手血腥,让他如何再去拥抱对方?既然是他亲自下的杀手,又如何单靠一点微末的温暖将之偿还?
倒是滟昊泠支撑着坐了起来,无人能够体会他的伤势是否痛苦难当,只是他脸上依旧潺潺的笑意,使人少不得有几分错觉,即使是心脏碎裂,那伤,也不十分痛的。
或许,他早已将旁的疼痛从体内剔除彻底,除了绵亘此生的一缕遗憾之外,再疼再痛,都是能够忽略不计的。
一句轻若无物的话,飘进了烈熠的耳中。滟昊泠问的已是断断续续,况且是那天无关紧要的往事,他几乎疑心自己听错。张大的双眼,空茫的眼神迎着滟昊泠最后的神情。凭烈熠如何一遍接着一遍的寻找,也寻不出半点怪罪。
只有最后的一分,是浅淡的遗憾,许是为了最后一丝心愿未了,到底无法将前尘往事······痛痛快快的放下。
——熠,当初我们初见的酒肆,叫什么名字?
那样破败的一座小屋,门廊上斑驳的老漆,掉落的不仅是区区几个字,还有残存在心的一个留恋。人生不若初见了,竟是早已不明那是邂逅于无期无许,还是展开日后纠缠的攻心与计?到了今日,其间的区别无从轻重,重要的只有难以作答的默默无言。
然而,本就没有的名字,又让他如何作答?难道要在这样一刻,心口胡诌一个名字哄骗滟昊泠么?
初见的无名酒肆,虽然不是经由他建造,却是他利用了早已荒废的空宅。那时满心只考虑着如何让自己与滟昊泠的第一次相见看起来顺理成章,因为这座空宅的所在,正好在他前行的必经之路上,便随手拿来使用,又何曾留意过早已被岁月斑驳的名字。
到底是回答不上了——
只能默默看着他潺潺的笑,逐渐流逝而去,再无挽回的可能。
到了最后,便是连这一丝遗留的表情,都看不清了——
烈熠并不晓得如今的情景落在众人眼中会引起怎样的惊骇,他已是无力再去追究一二。震撼也好,不信也罢,真真实实发生在眼前的事,一时间的不能接受,也不表示永远都不会接受。终有一日,在燕支花海上的众人,乃至于七界的所有百姓,都会认同这个事实。
滟昊泠的身躯,一点一点变得透明。起先还并不明显,直到原地只剩下一个浅淡的影子,众人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汐蓝的帝王,在落败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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