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多愁善感了。“既然已经妄自揣测了,那我就再多嘴提醒一句——你难道不准备为烈熠修建一座坟墓么?”
“修坟?”滟昊冷问的极为苦涩。如归和风雪已将前因后果说的清楚明白,无论他们之中谁杀了谁,活下来的都是他滟昊冷。既然如此,他拿什么来为烈熠修坟?只是日后,连可供怀念的去处,也没有了。
“哪怕只是衣冠冢,也是好的。”说到底,烈熠也是与她毫无关联的人。如归如此一而再再而三的违背立场加以提醒,也只能说是源自难得的不忍之下吧。
滟昊冷咀嚼“衣冠冢”三个字,最后只是缓缓摇头,挥手让如归出去,什么也没有多说。
其实仔细想想之后又哪有这个必要?既然他们从一开始就是一人,除却当年烈炽的多此一举,如今的他们又再次合二为一,变作一人。哪里还需要衣冠冢这样欺骗世人的东西来自我安慰?只要他还活着,就当是烈熠也还活着吧。
原来这才是烈熠最大的筹码,无论拓为自己死后的事做了多少铺垫,都比不上这一点更能让滟昊冷捉襟制肘,行事之前不得不三思再三思。只因为这一个理由,他滟昊冷就算想要一死,最终也是不得了。
下意识抬手按着眼角,没有半分湿润。然而之间按到了什么,并不明显,偏偏又是忽略不得。滟昊冷僵死的心脏重重一跳,蓦地从椅子上挑起,疯了也似在书房内翻找一切可以倒影的物件。最后,倒出一盅早已冷透的茶水。没有氤氲的热气,只是在水面上倒映出他模糊的面容。
一颗泪痣,与烈熠如出一辙的位置上,在他的眼角下潸然欲泣。
第十一卷 第二十九章 河山空远
满目河山空念远,落花风雨更伤春。
站在高处远眺,依旧是波澜壮阔的河山万里。只是落在眼中,皆是一片空茫,即使想要伤怀些什么,都不知伤感该从何处而起。
浑浑噩噩之中,一年已过,再次到了这个留不住韶华的春暮时节。浑噩的是心灵,愈渐清醒的却是神智。这也没什么奇怪,滟昊冷本就早已习惯扮演帝王的角色,况且这本就是他追寻了半生的至尊御座,自然更加懂得该如何经营谋划,稳固社稷。
度过了最初最难熬的三四个月,当迎来丰产的金秋之后,所有的问题都不再是问题。战后动荡的局势也逐渐稳定下来,因为战事而居无定所的流民也有了安居之地,大多数都回到原籍,分得属于自家的一片天地,再次辛勤耕作。各国经过残酷的战役而遗留下来的军队经过重新整编,成为戍守各地的驻军,避免各地残留的小股势力利用新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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