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人报仇,至于名声和别的,她不在乎,也不奢望。
因为虚妄的东西束手束脚,导致自己一生悲惨,重蹈覆辙这种事,贺云昭再不会做了。
……
曹宗渭和程怀仁一起出去的时候,他也读明白了程怀仁的心思,他觉着这侄子真是令人不齿,这样算计贺云昭的手段也使的出来。
在曹宗渭心里,程怀仁彻底被姨娘带坏了,已经不可劝,但思及痴呆瘫痪的程志达,他的心头总是隐隐不舒坦。
这世上最悲哀的不是不能获救的人,而是不肯自救的人。
程怀仁简直就是在往悬崖边上退,若不勒马,有朝一日要粉身碎骨!
显然程怀仁还没意识到,自己和姨娘学来的那些阴私手段在别人根本不值一提。
当程怀仁穿着单薄的衣衫强撑着去族学上学的时候,果然有同窗问他背上怎么渗血了,他一本正经地回答别人:“在家中犯下冲动鲁莽之错,自请嫡母打罚我。此伤无碍,还是举业要紧。”
果然有人啧啧叹道:“怀仁,你嫡母未免太过狠心,你看看你衣裳都染血了!”
旁人又问道:“都伤得这般重,为何不在家中休息?你家中只你一个子嗣,你那个新嫡母不该更看重你吗?你若是有个三长两短,程家那么大的家业该怎么办?”
程怀仁依旧一口答道:“还是举业要紧,这起子伤不妨事。”
一众学子议论纷纷,大斥贺云昭太过歹毒,甚至有人当场作诗将她骂了一遍,连“娼”这样的字眼都用上了。
族学外面来了一位老先生,背着个木箱子,身后跟着一个穿粗布衣裳的小年轻,他见族学里没先生上课,径直走到程怀仁面前,作揖道:“程公子。”
程怀仁脸色骤变,起身还礼道:“孟公。”
孟公是京都同济堂有名的坐堂大夫,人称一声“孟公”,曹家族学里就有公子哥儿是他给看过腿脚和胳膊的,程怀仁的外伤就是他诊治的。
因是族学里的人待孟公十分尊敬,也都跟他作了揖。
孟大夫把药箱递给身后的小药童,一脸慈和道:“程公子,我今日来武定侯府诊平安脉,听闻你今日也来族学里进学,就顺道过来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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