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年轻藏医微微一惊,脱口:“给我?!您为什麽要把它给我?它对您来说,应该是件重要的东西。”
雀倍喇嘛说:“是啊,以前是,自从我出家後,它就是我每天的修行业障了,我放弃了家人,却惟独无法放弃这张照片。”
年轻藏医恍悟,说道:“我明白了,我会帮你收好它的。”
雀倍喇嘛说:“你不用收它一辈子,也就一两年吧,我上路了以後,你记得过来看我,用它来祭拜我,我只有这麽个要求。”
年轻藏医应允:“我会再来阿布雨堪寺。”
雀倍喇嘛和蔼道:“有人问我,圆寂了以後该何去何从,我说,留下舍利於寺院,把我的骨灰给村口那座佛塔添一件衣服。”
年轻藏医愣了愣,又低头看了看手中的照片,才道:“您的业障,很深。”
雀倍喇嘛从容一笑:“没有业障,就没有修行正果啊……”顿了顿,又回忆著说道:“我的老师,雀倍琼布仁波切曾经对我说过一句话,我相信他,一直等到那一天,这也是我保存著这张照片的另一个目的。”
年轻藏医困惑地看著他:“仁波切,说过了什麽?”
雀倍喇嘛只神秘地抿唇微笑,不言语。
两年以後,雀倍喇嘛在一个平静的黎明破晓的时刻无声无息的圆寂。他的嘴角微微扬起,不知道是因为一场梦还是别的什麽,露出这样的笑容。
他的身躯在火中般涅,留下了一把五颜六色的舍利子。
寺院按照他的遗愿,将骨灰掺入混凝土,将村口的佛塔抹厚了一层,再重新粉刷。
那位年轻藏医听闻他圆寂的消息,不久,再次回到了这里,站在佛塔下,仰望这座崭新的佛塔,然後,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发黄的老照片,也掏出了打火机,将照片点燃,让它在火苗中烧成灰。
一阵清风刮起,将落在地上的照片的残灰卷起,抛向五彩经幡的高处,抛向佛塔顶端所指的蓝天。
彩霞烧红天边,在它的尽头,是一条延绵不尽的香巴拉大道,有一个青年,唯独只有他一人,沿著这条路往前不停地奔跑。
前方,有一张轮椅停在那里不动,轮椅上静静的坐著一个十八岁的少年。
青年大喊著他的名字,喊著‘顿月’这个名字。
少年回头,扬起了灿烂的笑容。
顿月,我来了。以後,我们再也不分开……
─全文完─
後记
罗然 | 即「罗因彦然」的简称,藏语「月亮」的意思。喜欢猫,喜欢绿、蓝和喇嘛红,体质是个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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