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息心这几日昼夜难寐,一再平息心绪却一再告败,睁眼阖眼都是陆子疏胜券在握的噙笑表情,惹动心湖狂卷不断,几近要走火入魔。
他道:“道谢不必了,能够平安抵达便是息心乐见。另有它事,先行一步,言姑娘保重。”
转身大步向陆王府方向行去。
未至陆王府,半途忽然迎面来了一名眼熟妇人,遮遮掩掩行在墙根阴影之下,似乎是不希望被人看见自己脸面。与晋息心错身而过时,妇人手心攥著的一封信函,略沾了细汗,抓住晋息心衣袖便想塞进去。
僧人反应何等迅速,抽袖後退半步,那封信函便自袖口翩然落地,他眉峰略紧的看向那惶恐失措的妇人,一怔:“蝶夫人?”
陆蝶以衣袖遮面,含糊不敢回答他的话语,只指著地面信函,胡乱摇手示意。
“蝶夫人为何会在大街上抛头露面?”见她死活不开口,只不断示意那封信函,晋息心心头疑虑,手心微扬,信函横空飞入手中。
却是没有拆开,只望牢了陆蝶,等候她解释。
晋息心不知道的是,对於言溪遭劫一事,身在京城的陆子疏其实毫不知情。
祖西镇上他投宿的那间客栈,掌柜手中所持有的画卷确为陆子疏亲笔,但在他前脚离开客栈,後脚便被陆蝶暗中所派之人趁乱偷了去。送他们一行四人回京城那外相老实的马夫,和他在竹林中察觉到的高手气息,其实悉数为陆蝶手下。
陆子疏安排的人马仅在霖善寺沿途替他打点食宿,偏离了去往霖善寺的道路後,一路回京的道上早无陆世子眼线。可叹晋息心一眼看见那幅画卷出自陆子疏之手,便先入为主的认定了他在背後操控一切。
这误解结得太深,而陆蝶又决计不会把自己挑拨离间的精心策划,一五一十告知当事人。
陆蝶依旧遮著面,声音刻意露出一丝悲伤,轻泣道:“息心,你就当没有见过我,我、我也委实是心头难过,无法眼看著疏儿再这般丧心病狂下去……”
晋息心身形一僵,拿著信函的手不由自主有了些微颤。深吸口气:“蝶夫人,发生何事,还请告知。”
陆蝶哀伤道:“一切都写在那封信函中,我也是无意中,在疏儿房间找到这物……霖善寺了觉大师,是息心你的师父罢?──疏儿他,他竟然能下此狠手……我真是心都碎了……”
晋息心脑海中嗡嗡作响,手指已下意识展开那封信笺拓本,眼神扫过上头笔迹,了觉临终前真正要传递给他知晓的内容,赫然在目。
“为师知晓,陆子疏终有一日会解除封印,再度神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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