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肯定的口气里夹杂着一丝怅然和失落。
“进去看看吧。”沈寂伸手推开大门。
暗红色的大门嵌开一道缝,接着徐徐敞开,阳光照了进去。那一瞬,温言仿佛有错觉,好像时光倒流一样,时间悄无声息的在指间流淌,而这里仿佛仍然停留在昨天……母亲年轻又慈爱的面容,父亲端严却带着欢欣满足的微笑,两个活泼好动的小小身影,相互追逐着嬉闹着跑在早已逝去的黯淡的旧时光里。
阳光照进眼睛,眼底涌起灼烈的痛,眼角不知怎么有一点湿润。那一刻,温言突然感到了一股难以压制的冲力,慢慢涌上胸口,她分明听到了自己心中某种束缚突然被崩断的声音。
“为什么带我来这?”像是质问,却并不是凌厉的口吻。
沈寂随手拨弄了下攀爬在墙垣上的爬山虎,然后侧过头定定的望着温言:“带你回家不好吗?”
“回家?”
“对,这里我买回来了,现在它是你的。”沈寂语气平静,并没有自以为是洋洋自得,仿佛送出去的只是一束鲜花一杯咖啡那样轻描淡写。
而温言对于这句意味深长的话的回应,只是一个轻慢的笑:“你这么做,是想金屋藏娇吗?”
沈寂神色不改,但眼神里还是透露出一丝不期然的颓唐和狼狈,他低下头,几乎是带着微不可闻的叹息苦涩着笑出来:“温言,我不是刘彻,你也不是陈阿娇,我永远不可能狠下心对你,如果这是金屋,那么被它牢牢捆住的人,其实是我。”
心突然有一种被硬物击中后钝痛的感觉,温言不着痕迹的移开了目光,长久的意味深长的沉默后,她平静开口:“谢谢!”她没有去看沈寂,像是自言自语,却一字一句无比清晰地说,“但我不需要了,如果从前的一切已经找不回来,我留着这虚无的空荡荡的外壳有什么用呢?我怀念过去,怀念我母亲活着的时候,怀念从前那个心无旁骛的我,但现在的我,并不打算回到过去,重新经历那些事情,真的,那样的事情,一次就够了。”
沈寂惊然抬头,对上温言似笑非笑的眼睛。
“我是认真的。”温言定定的望着他,又抬头去看天上苍白到刺眼的阳光,嗓音冷淡而飘渺:“就算前面的路不好走,也比从前好得多,好太多了。”
第二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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