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能时刻保持优雅的姿态,都可以从容微笑的温故,那个一贯高高在上冷眼看人的温故,还可以这样凄厉悲怆的对命运进行如此凌厉的拷问。
她感到有什么东西从心底慢慢涌起,堵在她的喉咙口,让她说一句安慰的话也不能。
房间里静得出奇,只能听见两个人轻微的呼吸,温故慢慢转过头,收回她因为极度痛苦变得狰狞又绝望的目光,发出自嘲的一声苦笑:“呵,我跟你说这些干什么,你又不懂。”
“我今天终于能够理解我母亲,曾经为了我所做的一切,那时,她得知温家的财产要分你一半,一气之下去找了你母亲,我了解我母亲的脾气,也猜得到她大概说了些什么话,那些话或许重了些,但你母亲因为受不了这点委屈就跳楼未免太儿戏了吧,那件事之后,我母亲觉得内疚,一个人去了美国,再没有回来,这几年,爸的身体也不好了,温家要靠我一个人支撑,温言,别以为只有你是受害者,你最委屈,如果不是你们的存在,事情本不会变得这样。”
“所以,别以为你这次帮了我,我就会感激你,这根本不算什么,你还欠我很多,你还可以慢慢还,用你一生来还。”
她的声音非常微弱,大概只有嘴唇轻轻地动了动,却好像笃信身边那个人一定可以听得见。然后她慢慢的闭上了眼睛,像是没有力气再说些什么,也没有力气再去质问谁,那一瞬,整个世界在她眼中慢慢褪色。
夜幕降临,给这个寂静而又空洞的房间覆上一层黑色的纱,照在温故惨白的脸颊,像是一幅迷蒙而辨不清面目的画。
温言从医院走出来,夜已经深了,她漫无目的的在街上走着,耳边不断盘旋着温故的话。似乎所有人都觉得她欠他们很多,沈寂爱她,所以她欠他很多,温故恨她,她欠她很多,顾珩和俨燃,将她伤得体无完肤,她也欠他们很多。她不过是想简单的活着,是他们硬生生闯进她的生命,用尽全部力气搅碎她,然后好像自己受到伤害,声嘶力竭又理直气壮的对她说,温言,你欠我很多。
不知不觉走到家,开门进屋,放掉所有力气在沙发里倒下去,然后慢慢闭上了眼睛。她不知道当明天太阳升起,从病床醒来的温故要如何面对现实,也不知道对这件事尚不知情的沈寂,该如何承受这一切,那是他们的故事,而她只是个局外人,走自己的路,演自己的戏,过自己的惨淡人生。
那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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