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卓修长的睫羽抖动了一下,缓缓张开了双眼,墨蓝的双瞳因为黑暗显得更加深沈。他似乎还没有完全清醒,只是自然地露出一个慵懒而满足的笑容。
易渊脸颊一热,他还是第一次面对这样的场景,而昨夜的疯狂记忆更是冲破了牢笼,叫嚣著自己的存在。
“再睡一会儿。”梵卓揉了揉易渊的腰,低声道。
易渊这才察觉到身体的酸痛,尤其是腰部和後面,勾起一阵阵的疲惫。如果不是长期养成的习惯,也许他真的会和梵卓一起再睡下去。
推开拦在腰间的手臂,易渊半坐起来。“现在是什麽时间了?”
“大概是中午,阳光很刺眼。”梵卓在昏暗中敲了敲床头,立刻有光线将时间映在墙壁上。“我不用急,尤金会自己做午饭的。”
易渊看了眼时间,忍住不把目光投向梵卓。纯血基本上是不会畏惧阳光的,可梵卓连这点微弱的阳光都觉得刺眼,他之前居然都没有意识到。
易渊坐直身体,滑落的被子下露出赤裸的、有些纤瘦的上身。也许是因为梵卓几乎不停地在亲吻这具身体,白皙的皮肤上还散布著浅浅的吻痕,平添了几分诱惑。
“……衣服。”易渊用了点时间才回想起,自己是被梵卓用浴巾裹著抱进来的,这里根本没有自己的衣服。尤金说不定就在客厅,自己也不能裸著身体会卧室。
“先穿我的好了。”梵卓也坐了起来,毫不羞涩地光著身体走到衣柜旁翻找起来。
虽然还不能走长路,但他的双腿已经可以站立了,大概是习惯使然,即使不适,也很难从他的表情中读出半点异样。
衣柜里的衣服当然不是梵卓买的,每一次来到易渊的公寓,他都是轻装简从。他记不清是从什麽时候起了,每一次带著伤来到易渊的公寓,总能有恰好全新的衣物供自己替换。起初还有些不合身,後来都是恰到好处。
“还是你帮我去房间去拿吧。”易渊揉了揉额角,像是宿醉般头痛起来。
“穿这套就好,还是全新的。”梵卓已经挑好了两人的衣服,重新回到床上,在易渊唇上偷了一个吻。“你这种温柔的方式,我一点都不想让别人分享。”
易渊怔了一下,完全不知道梵卓从哪里冒出的这句话。不过他没有在意,而是尽量俐落地穿起了衣服,哪怕身後还时不时地抽痛,至少梵卓有为他清理过。
“真的不再休息一下?”梵卓的动作始终带著贵族式的优雅,眼睛却贪婪地捕捉著易渊的每一个动作。
“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