赔不是了。”
时隔了不知多少年,再重看清那张为之执拗了千年却早已忘记淡化的容颜,前尘往事恍然如梦。
我迷茫伸手,想再唤他一唤,碰他一碰,无奈脚像是被钉在了原地,动弹不得,张口也发不出声音,只能看着一树桃花渐远,那人的面庞也如昙花一现,又变的模糊不清。
不知不觉脸上一片潮湿。有人一身花香,轻轻拥住我:“子归,怎么了?”
我伸手揩了一下脸:“是不是下雨了?脸上好湿。”
缭斓用袖子抹掉我脸上的泪水,淡然道:“这是在屋子里,何来的雨?”
我眨了眨眼,视线渐渐清晰,眼前的又是书房,书房窗外阳关灿烂,春华妍丽。
我道:“是了。天气好得很。”
也不晓得是怎么回到的房间。我插上门,一头扎进被子,闭上眼一片黑暗。不晓得过了多久,鼻息间涌上了熟悉的花香。有人伸手揽过我,低声唤道:“子归……”
我“嗯”了一声,睡着了。
梦里一直是一片漆黑。恍惚着听见玉笛响彻,笛音空灵悠远。我在黑暗中循着玉笛竭力望去,只看见一抹浅青衣角,无论怎样伸手也再抓不到。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人渐行渐远,玉笛笛音尽散。
我的身家过往早被缭斓了解的一清二楚。同为明月观的道士,他也道见过廖落一两面。记得初从人间飞升三百余年时有一次玉帝寿宴,缭斓带我同去。宴上光茂灵君玉笛献寿曲一支。当时天庭也恰逢桃花时节,我听着听着又勾起了陈年往事,揣着酒坛子去桃花丫杈上坐着伤情。缭斓寻过来。那时的他瞥我一眼,轻飘飘俩字就把本仙使的秉性挖了个透心凉:“执念。”
我是执念。执念了三千多年。
三千多年的岁月太过漫长,漫长的我连那人的相貌都差不多忘了个干净。也记不清楚初遇他时是哪年哪月哪日,只有那年花下一瞥惊鸿,空灵笛音一曲,经年难忘。
其实在这几千年独自回味的时光里我也蹭斟酌过,为一个只见过两面的人独守空无尽头的岁月是不是不值。斟酌着斟酌着便不知是在斟酌什么,于是几千年就这么着的空守了下来,为那只见过两面的人。
的确也是只见过两面。
第一面便是初见,道观桃花,青衣玉笛。那人道他叫廖落,是一名商贾,经商路过此地。我傻愣愣,道我叫子归,子归的子,子归的归。他微笑,我便半晌再憋不出一句话。而后子衿不合时宜的出现,道一句师傅有命便把我匆匆拎走,再没来得及再搭讪一句。
然后再见面,他被师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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