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缓缓平息。
温一对站在书房窗子前的温立言说道:“少爷,他们往后山走了。真的就这样让素非少爷离开吗?”他不知道温立言与东君之间的协议,所以对温立言如此突然的决定感到甚为不解。
“唔。”温立言许久才应了声,“我知道,我答应了。”
说着他转过身,动了动,温一见状连忙上前,正欲伸手扶他,却见他步履稳健,哪里还需要人扶。而那只随身多年的手杖,也已不见踪影。
温一垂下眼,继而说:“少爷,准备的两张机票需要退掉吗?”
“退掉吧……不,还是留着。”温立言深深吸了口气,裴素非是他永远的精神绿洲,即使他现在已经不需要绿洲来给他养分,但没有了裴素非,就像手里没有握着那根手杖,总是觉得手中空荡荡的。
也是在后来温立言才明白,原来一个人走得稳当并没有比他坐着轮椅拄着手杖好过多少,甚至还更要艰难一些,因为在他坐着轮椅拄着手杖的那个时候,身边有个人细心的扶着他,跟他慢慢的往前走。而他一个人走的时候,身边只有虚无的风掠过他空了的手心。
裴素非从温家回到大宅只花了一瞬间,他被紧紧按在东君的胸前,只听到耳旁有呼呼风声,然后一睁开眼,院子里那棵高大的梨树就出现在视野里。
朱衣一头撞了过来,差点没把裴素非的腰给撞折了:“非非,我可想死你啦!”
暗息在后头凉凉的说:“你是想让人家帮你抄写文书而已吧。也不知道是谁好吃懒做,堆积了半个月的工作没动。”
朱衣顿时嗷嗷叫:“混蛋!你不开口没人当你是哑巴!”突然他背脊一寒,缓缓转头,看到东君的视线停在他搂着裴素非腰身的手上,那紧盯程度就像会产生滋啦啦的火花,能把他的双手给烤焦一样!他连忙松开手,还十分有危机感的往后跳开了好几步,“我、我想起还有点事没做!”
“啊?”裴素非正抬起手想揉揉朱衣的脑袋,没想到对方逃得那么快,真是令人惆怅。
一旁的暗息倒是不畏强权,在东君灼灼的目光下,用力抱了裴素非一下,顺便借身高优势用下巴蹭了蹭对方柔软的额发,学着朱衣的口吻说:“我也想死你了。”
裴素非受宠若惊,没想到一向淡定的暗息也有如此热情的一面,于是赶紧回拥对方:“谢谢。”丝毫不知道对方根本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