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回了交缠的脖颈,身体后仰,扬鬃拔蹄引颈长啸,如角嘶声,噗楞楞地震飞了乌桕树上的寒鸦。箭在弦上,一触即发,两匹马来不及告别,只能各自逃命,踏水逐浪闪电般奔向对岸。
曹淹等朱建元的马走近了,迫不及待地帮他松了绑,取出塞在口里的布条,朱建元身上没有半丝的生气,四肢像掐了水的白萝卜一般细条条,软绵绵的,仿佛被扯断了绳线的木偶,无法自由行动。曹淹捧着他的脸,心里也说不上什么滋味,只觉千言万语都哽在了喉咙口,半句也冒不出来。隔了半响,只是低声唤他:“太子——”朱建元依然没有反应,只是呆呆地望着他。姬公公见状,忙在后头催促;“快走罢,此地少呆一刻,便是一刻。”曹淹将朱建元扯到自己的马鞍上,靠着他的脖子说:“我这就带你走。”
这边朱祺业命人解下朱承源身上的铁链,上上下下地打量着,朱承源看上去还是跟从前那样呆笨,可总觉得有些异样,他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里好似藏了把钝刀,侧露出些许邪气。朱承源身体一阵阵打颤,仿佛做着某种挣扎,脸上的肌肉也开始扭曲起来,朱祺业感到不对,忙问道:“承源,你这是怎么了?”朱承源拼命摇着头,呜咽一声:“父皇,我不想,他们逼我——”手却早已伸向腰间,朱祺业还没反应过来,眼前忽地刀光一闪,一刃匕首夹着冰雪寒气,朝他飞刺过来。朱祺业肩头一冷,血便哗哗流了下来。朱承源满面邪笑,紧握刀柄拔出匕首,又风驰电掣般往他心窝子戳去。朱祺业怒骂一声,一把扣住朱承源的手腕,生生将他的腕骨掰断。朱承源吃痛,呼天抢地地哀嚎起来,他父皇眼里藏血,从他手里夺出匕首,手腕一翻,将匕刃送进了他的喉结。朱承源喉咙口发出咔咔怪响,鲜血如瀑布一般挂落下颚,浇得满襟都是。此时此刻,朱祺业心中一凛,他心中一凛担怕的不是孩儿的性命,却是藏在朱承源胸口的那半张药方!
朱承源从马上跌落,朱祺业也跟着跳下马去,一把揭开他的衣领,从里面拖出那半张药方。药方写在紫山羊的皮上,而紫山羊的皮见血即溶,朱祺业才刚扯出羊皮的一角,那张羊皮便在他手中化成一摊乌黑粘稠的胶质。
朱祺业厉叫一声,扭头对身后的树林喊道;“拿下穆饮!”林间树木仿佛是哆嗦了一下,方才还寂寥无声的树林后面,霎时间出现百余名骑兵,策马挥刀,呐喊着杀向河对岸。曹淹听见响声,仰头吹了声口哨一边调转了马头,七八十名斛国士兵从樟树林中横冲出来,护着曹淹等人往泰岐山狂奔而去。
***
两队人马在山林里厮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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