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了一个小医庐,专为穷苦人家看病,后来瘟疫的势头已全然隐去,病人便也没有之前那么多,他便自立门户,开了一个小棋庐,专收小童子传授棋艺,因性情温和,棋艺不拙,倒还是有些人家愿将孩子送进他的棋庐学习棋艺。
后来,棋庐门徒渐多,他也忙了小半载,直到前不久才稍稍有些闲暇,却不知怎么惹上了段均这个富家子。
段均本是国舅的一个外甥,仗着家世与祖业,虽不似多年前所遇的岳长乐横行霸道,骄奢淫逸,却也当真是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
沧海近年来棋声远播,慕他才色的人不在少数,奈何沧海不仅是男儿身,又无人能胜他,因此也没人敢轻易造次。
偏生段均骄纵惯了,初见沧海于棋庐指点画脚,教人下棋的时候,便惊为天人,魂不附体,自此开始对沧海纠缠不休。
也道是奇了怪了,要说样貌,应是庚炎远胜于沧海,结果这两年来不知为何,总是有些狂浪子,明地里背地里轻薄沧海。起初还在棋庐生事,后见门徒众多,只能看不能吃,结果便追去了医庐。那时并不知医庐另一人的厉害,直道是扮作病人能亲近亲近沧海,将庚炎视作无物,哪知那手刚摸下去,就被人扭断,连人一块儿扔了出去。
自此,再没人敢当着庚炎的面对这个温柔的授棋先生动花花肠子了。
色胆包天的,趁着庚炎出诊打鬼注意,却不知温温柔柔的沧海也不是等闲之辈,常常是走着进去,扶墙出来,泻肚子的泻肚子,头痛的头痛,总之千奇百怪。
如此一来,狂浪子便更是少了。当然,其中畏惧庚大夫的占绝多数。
段均算是个例外,虽是大家都心知肚明,他来棋庐学艺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可半年来一直待沧海彬彬有礼,出手阔绰,又腆着脸,沧海也不好随意打发。
近来,这些事想是弄得庚炎也心烦气躁的,加之本身假作托生成了凡人,七情六欲便被放大了,每每凝视沧海的眼神也是越来越深沉,看得沧海也不禁打个寒颤,偶尔夜里与他同寝而眠,那手在被子下也分外不老实,沧海无力抵抗,几次都险些被他得逞。
好在他每次夜袭都不是时候,常常有夜敲门打断那旖旎的时刻,沧海才能虎口脱险。
不过,他也知晓,只要和庚炎在一起,这事终究是躲过了初一躲不了十五。
轻叹一声,沧海拨开庚炎紧紧搂住自己的手,一边去称草药斤两,一边对气息已有些紊乱的人说:“秦雀可有好转?”
说到秦雀,这便要提起另一件事。
☆、第一百一十七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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