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日元年,三月二十九。
收到了漪澜的传书,对我要留在巽宫的决定大表担心。凤凰族本性属火,与金虎相克,而虎族金气又克木气。我留在上善是自伤,进了巽宫又会影响上善、若水一带的地脉,皆非良策。她劝我尽快离开,实在要留,起码退居弱水消去火势,万不能踏足巽宫,否则必遭凶险。
这事若只是漪澜婆妈也罢,大约,是有人在借人之口对我警告了。应了那句老话,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三百年了,我杀多少魔族也不能让他们忘了“是巡风带妖魔入境”和“巡风是冥帝的爱人”这两件事。大哥还想借上善凰主替我正名,孰不知满身腥臊还未去,跟来的又是猜忌。
而今父王走了,知道四象与魔君密约的人又少了一个,我背的这口黑锅是不指望洗干净了。一直待在西疆还好,跑到巽宫这种地方就有细作嫌疑。有时我都怀疑,这“孤煞”的命是我天生的,是漪澜给我批的,还是他们扣给我的?
漪澜说她想来看我,实在没什麽好跟她说。想回信叫她别来,苦於找不到借口。跟我算朋友的人不多了,那麽多年老交情,把她挡在门外总是不妥,何况我又没有听她的劝告。
两日後就要赴任巽宫,希望她别在之前赶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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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日元年,小满。
漪澜没有来。
沐浴了九次。
赴任巽宫。
没有见到晴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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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日元年,四月初二。
午间下了一场暴雨,我第三次见到了他。还扮著女红妆,玩著他的镜子。
顶阁落雨分流,他身在水帘之後,颜如朝露身如新柳,实在漂亮。若非知他是男儿身,真怀疑日後的求婚者要踏平上善的四面墙。或许会有那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