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不了,”老头低头系着大褂上的纽子,边说:“这祖宗不进罐我还是不安心。”
叶帆送他到门口,老头却又越过叶帆的肩膀,对着门内招呼道:“下次来,你这娃不简单,是个玩家!”说罢,挥挥手下楼去了。
叶帆一回头,尹醉也站在门边,见叶帆目光移向自己,露出个局促的笑,便回屋去了。
吃过了午饭,叶帆的困劲儿又涌了上来,横竖家里多的这个人也是个不出声的,自己正好补眠。这两天的累劲儿还没过,才着枕头,叶帆就睡过去,这一睡也不知道是几个小时,等叶帆睁眼时,已经是黄昏了,屋里蒙上了一层暗,窗户都紧闭着,光均匀地洒进来,床上一片斑斑点点的阴影,一个人背身站在窗前,捏了兰花指,头随手动,曼声唱道:“一霎时把七情俱已昧尽,参透了酸辛处泪湿衣襟。我只道铁富贵一生享定,又谁知祸福事顷刻分明。想当年我也曾撒娇使性,到今朝只落得旧衣破裙,也是老天爷一番教训,他叫我收余恨,免娇嗔,且自新,改性情,休恋逝水,振作精神,不辞劳辛。可叹我平白地遭此厄运,遭此厄运……”
叶帆随老头听得多了,知道这是《锁麟囊》中薛湘灵的一段,不想他只看了一遍已经记住了。正想着,尹醉已经从头唱了起来:“一霎时把七情俱已昧尽,参透了酸辛处泪湿衣襟……”他不再往下唱,只反复这开头两句,声音渐渐低了下去,无限凄楚。
夕照映得一室昏黄,唱得人唱痴了,听得人也听痴了……
5
叶帆平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直等到尹醉出了卧室,这才起床。此时尹醉已经一头栽在厨房了,唱戏的事尹醉不提,叶帆也不问,只当不知道。只是吃完晚饭,叶帆忽然叫了尹醉下楼,带着他去了小区口的牛奶批发站,买了两袋牛奶,一袋递给了尹醉。
“以后你每天晚上6点半上下来帮我买两袋这个,这袋子你看清了,到时候不要买错。记好点,是六点半,我回来要喝的。”
“……”尹醉把这袋伊利牛奶翻来覆去地看了半天,依然是一言不发。叶帆也不以为忤,只是来来回回地带着尹醉多走了两趟,似乎是带他认路。
转天,叶帆准六点半到的家,尹醉不在,叶帆把背包往沙发上一扔,从冰箱里拿了罐啤酒出来,就坐到了阳台上。六点半,正是这个城市的下班高峰期,叶帆所住的小区入口极窄,每次最多只能并排两人通过,每每这个时候总是会集一小群人,挤挤挨挨地往小区里涌。今天当然也不例外,叶帆把两手搭在阳台边上,远远看过去,依旧是一群人,毫无秩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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