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另一位唱花旦的挑起来,因此上每日里忙得脚不沾地,但只要回家放下包,尹醉头一件事,还是掀开虫罐,细细把那只“常胜将军”味了,他知道那蛐蛐儿怕是连过冬都难,当年师傅手里最长寿的虫不过活了二百来天,只是他总惦记师傅再三嘱咐的那句:“最是死里逃生的……”
“没来由遭刑宪受此大难,看起来世间人不辩愚贤。良善家为什么反遭天谴,作恶的为什么反增永年。……”尹醉微转手腕,水袖便随着兜了一个小圈垂到脚边。
“小醉呀——”
尹醉闻声抬头,见来人便露出了微笑,“李先生……”
“铁镜公主”李灿国还未说什么,身后却有人呵呵笑出了声,李灿国嗔怨地往后瞄了一眼,继而又笑开,摆摆手对着尹醉道:“别叫先生,这都哪一年了,哪有这么叫的!就叫李姨就行了!”说着让开身子,一个男子笑着走了进来。
尹醉定睛看了看,见不是剧院的人,偏又有些眼熟,不由问道:“这位是……”
“就是我那老姐妹的儿子,在你们学校当老师的,哎?”李灿国转脸向着男子道:“晏然,你不说你们认识吗?”
尹醉听了这话方才回想过来,“是,见过一面,”顿了一顿,便又向着晏然点头打了个招呼。
“行,行,别客套了!”李灿国大步走了进来,扯了两把椅子,当先坐了下来。尹醉见状,知是有事要说,也就脱了褶子,走了过去。
“小醉啊,星期五的曲院大会,你本来定的是《六月雪》吧?”
“嗯,团长说叫我唱这个。”
“哎,昨儿他们把剧目送回来,说是重了!”李灿国叹了口气。
李灿国说的这曲院大会,是A市文化部为了振兴戏曲,特别举行的一个戏曲晚会。全市大小剧团林林总总8,9个都分别选了专人参加,也算是A市戏曲界的一件盛事。只是这参与的剧团多了,自然事务也就有些混杂。尹醉所在的万春剧团虽不大,却也分得了四个名额。团长念在尹醉年纪虽小,功派却有,况那唱腔行式一点不像个18的孩子,便特别腾了空儿给他,指定让他唱《六月雪。
没来由遭刑宪受此大难》一段。不想曲目一报上去,转天就接到了电话,说是和永韵剧团的重了。人家是先递的剧目表,没奈何尹醉只能改唱出别的。
“那我唱哪段?”尹醉平静地问,倒惹得李灿国晏然不约而同地瞅了他一眼,这临场换唱的事最是麻烦,更别说星期五就要上台,星期三才得信。孰不知尹醉11岁登台,是在那乌烟瘴气的环境中一步步淌过来的。别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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