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从衣襟下取出一锭银子,俯身放在地下,唱道:“腰中取出银一锭,
用手放在地平川。这锭银子三两三,送与大嫂作妆奁,买绫罗,作绸缎,打首饰,制簪环,我与你少年的夫妻就过几年。”他越唱越快,一厢西皮快板唱得潇洒自如,尹醉扮的王宝钏略偏过脸来,回嗔作怒,喝道:“这锭银子我不要,与你娘做一个安家的钱。买白布,缝白衫,买白纸,糊白幡,做一个孝子的名儿在那天下传。”两人都是以快接快,唱腔走板却毫不含糊,字字听来都如就在耳边,直至最后一句唱罢,下面已是潮水般地掌声,不住地有人大声叫好。
这场“曲院大会”算是赚了满堂彩,直演到10点,几次谢场,观众仍是掌声不断。好不容易场内观众慢慢散去,尹醉看看表已10点多了,他妆早卸过,这时惦记着师傅,扯下包就要往外走,晏然一把拉住,叫道:“哎,什么时候走给个信儿啊!”尹醉点点头,就出门去了。
这时观众席上已是人影寥寥,尹醉挨到师傅的座位旁,见他老人家歪着头微微打鼾,知道他如今身体不如往日,一场演出已经看不下来了,心里不由得发酸,轻轻唤醒了老人家,扶着他出了剧院,与那位等得烦躁不堪的男孩一起,把师傅送回了家。
“北海……”出了机场门,尹醉长长吸了一口气,只觉得一股冷冽的空气顺了喉咙直通到肺里,头脑顿时为之一震。快步走到一辆出租前面,尹醉张口就道:“去海边……”
话还未完,就被晏然截住了话头,“先去酒店吧,总得把东西放下。”
尹醉低头瞥了一眼自己身上背的小包,那还是叶帆留下的,包里只有尹醉草草塞进的一件换洗衣服,除此之外别无他有。至于旅费,他早密密缝在了内衣里,晏然初见这“藏钱”的光景,足足笑了有五分钟,尹醉却不以为然。打小师傅就教给自己,一班子的人往往就靠手里这点钱救命,少了几个大子,就得有人吃不上饭,以往在外得了额外的赏,他也总是贴身放好。眼见晏然大大咧咧地从包里伸手拿钱,尹醉不由暗自摇头。
“走吧,”晏然打开了车门,转脸望着尹醉,“反正总要呆上五天,不急在这一时。”
尹醉便点头应了,两人一路打车直奔订好的酒店。
晏然三天前早订好了标准间,他知道尹醉是第一次住酒店,一进门就絮絮地介绍起来。尹醉却无心查探,只是坐在床沿边呆呆地看着晏然把箱里的东西归置出来。
坐了片刻,尹醉开口道:“这几天,”他顿了顿,续道:“你就好好玩吧。”
晏然听尹醉这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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