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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她停止了所有动作。
黑暗中有一双眼睛在注视着她。
潘琼绝望了,她垂下肩膀,慢慢地转过了身。
阴冷的月光透过窗户照了进来。她看见,张兰英直挺挺地坐在木桌旁,瞪大眼睛看着她。她的眼睛只有眼白,没有眼珠。
“啊啊啊啊啊!!”潘琼已经陷入了疯狂。让她死了吧,让她死了吧,现在就让她死吧!只要不要再让她看到张兰英的脸……
或者说,那已经不是“张兰英的”脸了。
那张脸长满了灰黑色的短毛,密密麻麻,只露出一双眼睛,皮质光亮,竟像是老鼠的皮毛。下巴已经没有了,长长的舌头直接从咽喉中掉出来,垂在胸前,依然是布满了鼠毛,就像一条粗长的老鼠尾巴。
潘琼背靠着门滑倒在地上,她已经无力挣扎。就这样死了吧,她想。
但她又是不甘心的,吴茜死了,张兰英也死了,现在轮到她了。
她们,到底做错了什么?
“添油加醋,搬弄是非,在背后对别人说三道四的人,俗称长舌妇。”一个女人的声音响起,“既然你们这么爱说,就帮你们把舌头拉长,到下面去说个够。”
潘琼张了张嘴,不可思议地睁大眼睛:“你……”
“果然是你。”徐闲舟的声音从门外传来,门由外自内打开,“郑晓琴。”
天渐渐亮了起来,潘琼看着眼前这个女人,眼泪夺眶而出:“为什么?”
她们只是一群寂寞的主妇,丈夫鲜少回家,日子总是过得安静而绵长。于是这群寂寞极了的女人凑在一起,东家长西家短地闲聊,聊到某些特别的人,特别的事,忍不住多说了几句,这就真的这么罪该万死?
“安婉婉是我的初中老师。”郑晓琴居高临下地看着蜷缩在地上的潘琼,“我们村很穷,请不起老师,连一间像样点的教室都没有。三年前,一群大学毕业生来到我们村,说是国家派来支援我们的。”
“村里人没有文化,但大家都知道只有读好书才能有出息。那群人得到了最好的招待。村长腾出了自己的瓦房,那是我们村最好的屋子。大家咬着牙,省出最好的菜给他们送去,我和几个小孩在旁边看着,馋得直流口水,可那群城里人却嫌弃得连看都不愿意看。只有一个人,她把盘子递到我们几个面前,笑着对我们说‘吃饱了才有力气读书’,她就是安老师。”
郑晓琴沉浸在回忆里,神色哀伤:“那群人来了没几天,托关系的托关系,打报告的打报告,全走光了。只有安老师愿意留下来,她说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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