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微一扬眉,“只是庄主难道忘了,若论伤,没有人比您给我的更多。”他此刻上身赤裸,于是左手沿着前胸划下,划过斑驳伤疤,“肩头一刀,身上鞭伤,手指断裂……杜姑娘这细细鞭子,又算得了什么?”
自然还有一处受伤更甚,不过君笑这个性,自然不会提。步吟眼中关心让他觉得好笑又恶心,明明只这人伤自己最重,摆出这么一副心痛状给谁看呢?
步吟见他神情,只觉心中发寒。沿着他手指看去,君笑平滑而微有肌肉的胸膛上处处是伤,除了新添几处鞭伤之外,其余都是旧创。而那些伤,基本上都是当初审问他留下的,或是其后的日子里添加。君笑说他的伤大多都是自己给他的,这话是不错。步吟当初对君笑用刑的时候决无半分怜悯感觉,可这一刻……
“君笑,我那时是为了沈庄的安全考虑,因此对你狠了些。”步吟缓缓道,脸上有些发红。这样的语句,在他而言已经是难得的道歉了,“现下你已经使不出什么武功,即使你真有什么问题也无所谓了。我以后不会逼问你来历,你留在我身边,别总惹我生气就好。”
君笑侧头看步吟,奇怪他说的明明是汉话,他偏生听不懂。忍不住怀疑对方心智是否正常,竟能把这样的话说得这般顺溜自然。步吟翻个身揽住他:“虽然很想和你说话,更想看你笑容,但你喉咙受伤,还是先不要开口比较好。”
君笑也觉喉咙火烧火燎般疼痛,但对于步吟奇怪的话语仍想反驳。步吟扳过他头,吻上他的唇:“我难得照顾人,你就乖一点吧。”
君笑一挣,挣开他的怀抱,侧身背对他。步吟眉毛竖了起来,依他平常性子早把君笑翻过来,是打是骂或是上由自己来了。但想到刚才见他倒在地上气息微弱的样子,心下竟然惊慌起来,那一刻的恐惧,足以让他现在对君笑一贯的倔脾气不多加追究。
君笑也许一直离死亡很近,但那一刻步吟才真正意识到,他随时可能咽下气息。而不管原因为何,对此刻的步吟而言,君笑可能会死亡这件事都是难以接受的。
顺着他一点吧,在他身体未痊愈之前。
沈步吟从来不是心软之人,在大多数人眼中,他是极冷酷无情的——而事实也如此。父子,兄弟,姬妾……所有人在他看来,也只分能用和不能用,对自己有益或有害而已。即使因为他的一句话血流成河,他也只会皱眉嫌血腥味难闻而已。面对最娇柔的女子他尚且能一剑毙命,对这须眉男子又能多几分怜惜?
君笑身体实际上已经好的差不多了,被杜凤荷鞭打后反覆了几日,他身体底子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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