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确定老人是在睡梦中安详地去世 。
老人躺在那口红漆的棺木里,素面朝天,四肢并拢,穿着一套黑色的寿服,眼睛闭得死死的,两侧的面颊尽管有些浮肿却是深陷的样子,一头苍白的头发梳理得整整齐齐,整个一副非常安详的样子。
老人的灵就放在堂屋的一侧,屋的正中摆着一个道台,那是做法的主要场所,祈祷老人家早日升到极乐世界里。做法的并非正宗的道士,是一个年过六旬的眼镜老头,是当地在这方面已经不可多得的一位在家居士。
老道人的锣鼓敲得不错,字也写得过去,在道场的四周,用彩纸足足写满了二十四孝的每一个典故,又用白纸置了一副长长的挽联,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是披麻戴孝,清一色白,好一副凄婉动人的场面。
来参加葬礼的人非常之多,在农村一个姓氏家族就是一家人,有的一个姓氏在村里有好几百人,侄子比叔叔大,白胡子老头叫小孩子爷爷的是常有的事。在平常不是熟人是分不清这些人的辈分的,可到了葬礼上就能一目了然。
儿子们的孝帽子的后面有麻线帔在肩上,那就是帔麻戴孝了,孙子们的孝帽子后面是块红布,儿媳们戴的是麻布的帽子,侄女的帽子上是一个蓝色的葫芦。如果不是内行那些个样式不一的东西还真是做不出来。
陈父和陈母望着棺木哭得泣不成声,激动时干脆伏棺大号一阵,将整个气氛活生生演绎得撕心裂肺。陈岩也禁不住泪眼朦胧。
而时间很快到了送葬的这一天,天刚好下着小雨。陈父捧着老人的遗像缓缓的走在棺木的前头,而其他人则紧跟在后头,在那条泥泞的路上,每逢沟渠桥弯,路人鸣炮时,老人的直系亲属都下了跪,请求老人家别走错了,顺便答谢路人的好意。
在这种场合,是无所谓“男儿膝下有黄金”了,所有的只是一群“丧家之犬”,似乎在跟至亲之人做着最后的挽留,也似乎在向路人乞怜着一切。一路上音乐悲凉凄婉,哀声不断。如此跌跌撞撞的走了几个小时,才终于到了山上。
这是一个向阳的半山坡,三面环山,一面朝天,听地仙说这可是一块难得的风水宝地,可保佑葬者数代富贵不已。墓室设在一个较空旷的地方。一切已经备好就绪,只等时辰一到,就可以正式下葬了。
只见地仙拿着那张古铜色的罗盘在墓室的四周再比了比,划了划之后,口中念念有词着,接着将带来的大红公鸡就地正法,将鸡血撒满一地,再丢了一把谷米放进墓室,然后高喊一声:“下葬……”
棺木渐渐的落到了地平线以下,哭声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6页 / 共7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