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低,变得难以置信的温柔,“大二的时候听说有新学妹来,我还在心里小小的开心了一下,结果根本就没我什么事,还是该宅宅该自习自习,直到辍学连学妹的手都……”
谈笑的话猛然停止,男人蓦地沉默起来。他伸出手理了理少年的头发,然后目光转到窗户外,一言不发地盯视不断掠过的风景。
舒懿一下子迷茫起来。他看不透这样的男人,他看不透这样温柔的男人,这和他认识的男人绝对不是一个人!
蓦地,记忆里泛血的画面冲了出来。舒懿立即将头埋到男人的胸膛,闭上了眼睛。
疼。
那么疼。
不止是身体上的疼痛,心里也撕心裂肺的疼。
他永远记得那些人是怎么用力地踩在他的右手上,他听着自己的右手骨头发出悲鸣,看着自己的指甲崩裂,那些刺眼的血液源源不断地从他的身上流出来,那么多,那么多,多到哪怕将地面都染红了一片还在流。
他求饶,他哭泣,他甚至卑贱地希望对方给自己一个痛快的死亡,然而他就是死不了。他只能残忍地忍受那些谩骂,侮辱,伤害而无能为力——为什么会这样?很简单,因为所有的源头都是一个人造成的,这个人废掉了他的右脚,让他逃脱不得,还用他的死穴来威胁他,最后还残忍地摧毁了他的所有,可他甚至连对方的名字都不知道!
他再也写不了字,只是因为这个连名字都没有告知的人,彻底的,摧毁了他。
所以在恢复记忆后,他就一直假装下去。他是在那场旋转木马上恢复记忆的,而在恢复记忆的刹那,他看到了那个冷酷男人的另一面。
他本该杀掉他,却偏偏救了他。为什么?就因为他失忆了?
舒懿觉得他永远无法原谅叫男人为哥哥的自己——他是希望有个哥哥,甚至渴求到病态的地步,但绝不会是这个男人。
少年的眼睫毛颤了颤,静默地抽咽。他知道自己在失忆后为什么会叫对方哥哥,因为他非常,非常,想要哥哥想要到不得了的程度。
舒懿有时候想,如果他有个哥哥,比自己年长,比自己聪明,比自己强健,那他就一定不会变成这样的怪胎。这个哥哥甚至什么都不做,就可以成为他活下去的力量,他太需要被人呵护,需要到变成缺爱的程度。
如果有个哥哥,那么在家暴的时候他绝对不会自己一个人蜷在角落哭却无人理会,也再不会在家暴时轻易被父亲揪住,毫无理由地暴打一顿。被赶出来的那一夜,天气那样寒冷,夜色那样残酷,他就那么孤独地绕着楼栋转了一圈又一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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