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进了九月份,但暑气还没过,少年人火气旺,洗完澡还是得打赤膊。
两个人互殴了几下,身上又起了汗。
谢呈觉得后颈子上一阵刺痛,但是没声张,周讲于却回手就去掰他脖子,这一次没忍住,轻“嘶”了一声。
正扭打在一起,周讲于听到这声顿了顿,谢呈趁机掀翻他坐起来,压着嗓子说:“等下把麦子吵醒了!”
周讲于被推得躺在床上,大张着双臂表示停战,又拽着谢呈手臂起身,顺势就去摁他后脑勺。
谢呈挣了一下没挣脱,周讲于在背上掴了他一下:“别动!”
“我看看。”他说。
谢呈粗粗出了一口气,低了头。
周讲于借着台灯光去检查,看到他后颈上几条指甲印,破了皮,红得厉害,“啧”道:“麦子这手劲儿,跟小钝刀似的。”
谢呈笑了笑,挥开他手,下床去摸了个矿泉水瓶子来,递过去:“帮我搽一下。”
“什么?”周讲于接过来。
谢呈盘腿上床,简单地应:“高度白酒。”
周讲于眉毛一挑:“得疼死了吧。”
谢呈埋头:“让你搽就搽,鬼大一点子疤,废话这么多?”
周讲于二话不说,把酒朝窝起来的手心一倒,报复似的,一把就捂在了他后颈子上。
谢呈抖了一下,没出声儿。
酒顺着脖颈流到锁骨处,冰冰凉凉的,但是周讲于覆在后颈上的手心温热,把那点子酒气焐热了。
连香味也热了似的。
“疼就喊,演什么宁死不屈的英雄?”周讲于说。
谢呈沉默着,本来想骂他乱用成语,但是想了想又懒得说了。
周讲于骂了句什么,放开手替他扇了扇。
最开始那一下疼得极其尖锐,忍过之后就没什么痛感了。
感受到周讲于手掌掀起的一点风气,谢呈突然觉得有点累,不管不顾朝床上一倒。
闭眼就睡着了。
周讲于目瞪口呆地看着人歪下去就没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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