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碎玻璃哗啦啦洒了一地,里面小半杯水淌在地上,不懂人情地悠闲流开,透过门缝蔓延到了走廊上。
谢军狠狠砸了一下门:“长本事了你谢呈!”
怒意像是随着玻璃杯被撞碎了,胸口剩下的全是扎人的恨意,谢呈嘲讽且平静地说:“谁能比你有本事啊,欠钱不还逃了,让老婆孩子替你擦屁股,我妈我哥为了你人都快磨死了,你扛枪的耗子你横什么横?”
说完这番话,谢呈突然觉得自己是重感冒了,一种类似寒意的东西从他心底升起,同时上下流窜,从脚心到百会xue整个被贯穿。
这寒意在脑门处发作,带来一阵尖锐的痛快,同时也带来高烧不退时的软绵窒息感。
门外顿了两秒,谢军开始踢门,宣麦吓得捂着嘴哭了起来。片刻,宣芳玲崩溃地大吼一声:“谢军你够了!”
世界突然沉寂下来。
而后宣芳玲的脚步先响起,紧接着是宣麦的,过了很久是谢军的。
窗帘一直没有拉开,谢呈眼睛一眨不眨,他盯着上面的西番莲花纹,花纹的枝叶卷曲,末端像蝎子的长尾。
他面无表情,微微扬着下巴,徒劳地想制止身体里涌流的一切情绪,想在无人处也保持住平静的体面。
一动不动地坐久了,脖子有些僵疼。
楼下很安静,不知道是什么时间了,宣麦再次来敲了敲门:“二哥,让我进来行不行?”
谢呈缓缓眨眨眼,从呆滞的状态中吃力地挣扎出来。
“二哥。”宣麦的声音带上了浓重的鼻音。
谢呈从小就见不得宣麦哭,一想到她这会儿是因为自己在哭,心登时一抽一抽地疼。
他如梦初醒般起身,往前一脚却踩在了碎玻璃上,脚心锐疼一下,顿了顿,他好似无知觉地抬脚,把门口有可能伤到宣麦的碎玻璃都踢开,开了门。
宣麦站在门外,眼睛红肿泪光莹莹,抬头怯怯地打量着他。
谢呈往后让她进屋,立刻回手又锁了门。
兄妹俩都沉默着,谢呈坐在桌前的椅子里,低着头看地面,宣麦坐在床边,看看他又看看门背后的碎玻璃。
过了好半天,宣麦才伸手来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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