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手掸了两下,又重新叼了回去,把手插在裤兜里,裤兜里有一张卡片,他手指碰到,想起来是之前托人找的特殊疾病防疫医生的名片,看过之后放在口袋里,没想起来再研究看看,也忘了掏出来。
指腹摩挲了两下,路梵的情绪变得晦涩难明。
“你说路文清现在怎么样了?”路梵刚才就在想这个问题,手一直揣在兜里,“我之前还打电话咨询过,其实他这个病的潜伏期很长,病发之前,患者也跟正常人一样,直到病发,但按理说路文清还是有钱的,应该能过得好一点,他瘦得有些太快了,上回看到,我也忍不住有些难受,”尽管他们父子之间没什么好说的了,可路梵从没盼着过他去死。
“心态吧,”戚尘说,“很多人一得大病心态就先崩了,医生说的每句话都像是在下达病危通知,你爸爸……那天我看着他已经有种‘人之将死其言也善’的感觉,不然也不会老老实实把财产又给转移回来。”
“但愿他是真的善吧,其实我真希望他能活长命百岁一点,我不怕得赡养他,因为他的确养过我,这无可厚非,我一想到假如他不在了,那老太太我还得管,说实话,这才让我膈应,我每次想到她就仿佛又看到那些年我妈受过的委屈,心里就不由自主地憋屈,”路梵没忍住又掏了根烟出来,点着了,狠狠抽了几口才继续说,“都不是亲身经历,说什么感同身受,尤其这样,我才更难受,只怪当时我小,很多事不懂。”
戚尘知道他这种时候就是心里难受,看着路梵抽了口烟,歪着头看着那张名片,然后烟头凑了过去,一点火星子沾上了名片,其实不好着,灭了一次,路梵把那张卡片点成了灰。
戚尘就这么陪着他在马路牙子上站了一会儿,然后伸手搂住他的肩膀,把他的身子转着朝着能一眼看到天边的方向,“乌云来了的时候,不管是星星还是月亮,你都看不到,那不是你眼睛的问题,别使劲儿揉它,揉疼了,我会心疼,”戚尘瞧了眼远远的天际,“所以想看日出的时候,我们也得碰上好时候,不用挑日子也能看的时候,就是我们……苦尽甘来了。”
戚尘还想跟路梵说的是,与其期待黎明时候的阳光破云,不如在自己内心种一颗太阳,或者我种一颗太阳,你觉得冷的时候,看看我,看看我的眼睛就好。
路梵挨着他,缓缓地吐了一口烟圈,手里的烟没有抽完被他给掐掉了,看着戚尘,眼底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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