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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长安突然觉得很闷,有点喘不过气儿来。他伸出手去摸索车窗的按钮,但是毕竟喝多了晕晕乎乎的,按了几下,都没有把车窗打开。
白墨听见动静,回头看了一眼,黑暗中他看不到苏长安在摸索些什么,就问道:“你要干嘛?”
“我干嘛?我也不知道我干嘛。”苏长安听着白墨的声音,如同被抽了一鞭子一样缩回了手,曲着腿躺在后座上,不再动弹了。
白墨不知道苏长安是不是不舒服,但是在这黑灯瞎火的路上他也做不了什么,只能加了速度往别墅赶。
这是白墨屈指可数的几次,不是因为轮值而在夜晚的户外逗留。
虽然他也知道,当晚的蚀虫清理干净后,在一定的区域内,即使猎人也应该是安全的,但是他本能的还是有些抗拒,不愿意在夜晚出门,特别是,他是一个刃,并没有“看见”的能力。
要不是苏长安,他很可能永远都不会深更半夜轮值结束以后跑到酒吧去喝酒、看跳舞、被人搭讪。
那些人不断凑上来的时候,白墨烦得要死,心想真不应该来这个鬼地方,还不如回家去让苏长安煮宵夜,两个人看碟或者吃完直接睡觉,但是看着苏长安兴致那么高,乐得嘴都合不拢了,他又觉得难得苏长安想要出来玩一玩,他急哄哄地要回去不太好。
白墨耐着性子等着苏长安,结果苏长安却渐渐沉默了起来,最后居然喝起了闷酒。
这是怎么个情况?白墨也奇怪的很。
后座的苏长安有一会儿没开声了,呼吸很平稳,就在白墨以为苏长安睡着了的时候,苏长安突然又说话了。
“白墨。”白墨听见苏长安叫了一声。
“嗯?”
“白墨,小白……”
“干吗?”白墨有点儿奇怪地回头看了一眼,发现苏长安仍然安安静静地躺在后座上。
只是,他嘴却不消停,翻来倒去,一会儿是白墨一会儿叫墨爷,一会儿又叫他祖宗,反正什么称号都出来了。
白墨只当他说醉话,索性不理他了。
“白墨,”苏长安又叫了一声,白墨没理他,可接着,苏长安说:“我怎么觉得很难受?”
白墨愣了愣。
苏长安却仿佛打开了话匣子,开始颠三倒四而又絮絮叨叨:“我挺难受的,看着你,不是,不是挺难受,有点儿难受,不,好像又很难受,一阵儿一阵儿的,心里不好过,你,你把我当什么,我就是,我就是你的眼镜儿,我,我还不如七杀呢,糟心……糟肺……你凭什么,你凭什么,我,我凭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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