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折釉低着头,轻轻摩挲着手里的陶埙。云夫人曾交代过让他们什么都不用带,可肖折釉还是悄悄带了一个陶埙在身边。
漆漆不经意间看见坐在一旁的云夫人赞赏地望着肖折釉,她皱了下眉,也把随身带着的一个陶埙拿出来,捧在手里不放。
哼,就你想着阿爹和哥哥?我也想着哩!
乘船的时候,船上除了霍玄和三个孩子,只有船夫和云太医夫妇。可船行十余日,他们就下了船换成马车。
换了马车,霍玄的那队冷面青衣卫便出现了。
漆漆不像肖折釉和陶陶曾见过霍玄的侍卫,她睁大了一双杏眼惊得说不出话来。她扯了扯肖折釉的袖子,有些畏惧地小声问:“姐,这些人打不打人呐?”
“打,打断腿那种。”肖折釉一本正经地说。
第16章
适逢走在前面的霍玄回过头来,轻飘飘地睥了一眼,肖折漆抖了一下,悄悄躲在肖折釉身后。那些侍卫都那么唬人,那他们的主子应该更可怕吧?
之前在船上的时候,霍玄一直在一层,几个孩子在二层,接触的时候并不多。可如今却是要共乘一辆马车。望着对面或阖目凝神,或捧书而读的霍玄,漆漆缩啊缩,缩到最角落的地方,除非霍玄下了马车,否则她连大气都不敢喘。
肖折釉早就猜到如此,她假装看不见漆漆的小畏惧,一心一意教陶陶读诗。
晚上到了驿馆,漆漆拉着肖折釉的袖子,问:“姐,霍将军不像没钱的样子呀!为啥不多雇一辆马车?”
肖折釉正在整理今日陶陶念过的诗,将他念不好的句子抄下来。她连头都没抬,随意说:“那你去和霍将军提出来想单独乘坐一辆马车呗。”
“我才不去呢……”漆漆嘟囔一声,自去睡了。这事儿也再不敢提。
肖折釉这才抬起头,蹙起眉。漆漆这样子到了霍家可是要吃亏的,霍家可不是个人口简单的地方。当初她仗着公主的身份,又仗着霍玄如日中天,整个霍家没人敢明面上得罪她。可如今身份不同了,境遇也不会再相同。
她低下头,继续挑选明日要教陶陶念的诗句。她是希望陶陶选不上,而霍玄又能兑现承诺,待陶陶成年了赠府邸安置。可她也得教陶陶改过口疾,这是影响他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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