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府怎能不叫我,少爷要是有个万一——”“扶钱,这回是我疏忽大意,但你要记住我定不会让小程出事。”
“道长……”
“昨夜太晚,你该已经睡去,实是不忍再把你叫醒来陪小程。”
“那又如何……只要少爷平安彻夜不睡都无妨。”
景其笑了笑,眼眸深处倒映出一缕常人看不见的赤焰。
季程又睡了一下午,傍晚起床时脸色更难看了,景其抚上他的额头,不出意料的烫。这事不怪季程自己不注意,扶钱煎好药和糕点一块端过来,没有说他什么。在景其的注视下季程乖乖地喝了药,苦着脸去抓糕点,“扶钱,不够甜。”
“少爷现在只能吃点清淡的,等少爷身子好了,想吃什么扶钱就给做什么。”扶钱耐着性子柔声解释道。
“嗯。”季程这次倒是老实了,没有闹小孩子脾气,也许是意识到了什么,扶钱却看得心头一酸。伺候完季程,扶钱去看玄衣,玄衣蔫蔫地趴在窝里,听到动静眼睛开了一条缝,然后又闭上了。景其没给她说过玄衣的事情,扶钱甚至都不知道玄衣是妖,可通人性听人言。
扶钱蹲在猫窝旁,一脸难过。景其从未跟他们说过十年前那事的来龙去脉,她直觉季程定然是在那之后变得体弱多病,想想自己后背那条长长的伤痕,扶钱也明白努力无用,不管再怎么使劲回忆,都想不起那天的细节。轻轻抱起玄衣,扶钱低声念叨:“玄衣,道长说你没事,是不是因为少爷病了所以你也没精神?既然你也喜欢少爷,为何老是躲着他……”玄衣一下睁大了眼,呆了片刻便拱了拱身子,蹭到扶钱胸前伸出爪子去够那块红翡坠子。
那坠子里有什么东西让它感到很温暖很舒服,玄衣又使劲蹭了蹭,想把那坠子抱住,未果,只好趴在扶钱胸前了。扶钱看得惊讶,这副项圈戴了这么多年,头一次看到玄衣对这块坠子感兴趣,只是如此重要的东西不能取下来,更不能给玄衣玩。
于是扶钱就这样抱着玄衣,要做事的时候放下来,玄衣会蹲在一边等,即是说,扶钱想抱就抱。季程看到不乐意了,扔下手里的九连环,“我要玄衣!”
“弄脏道长的床,少爷要去睡客房不成?”
“玄衣、玄衣,快过来。”
“少爷……”扶钱无奈地伸臂将玄衣递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