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按摩。
运动使人快乐,这一点,他很清楚。
早上十点到十二点的时候会有人来给他上课,天文、生物、考古、哲学、宗教、法律等等。只要他感兴趣,夏名慧就会预约了相关老师或者专家来给他授课,但每节课都会慎之又慎得略过rou眼研究的部分。
知识给人乐趣,这一点,他健全的时候就很清楚。
午睡之后便是梁成砚一天最难熬的环节,同样,也是秦梦阑跟得最痛苦的时间段。
粱董事长好像接受了自己儿子瞎了这样一个事实,每个工作日都会安排盲文老师来授课。下午两点半,盲文老师会整时整点得出现在观察房门外,用着一种催赶母鸡回窝下蛋的声音示意梁成砚起床。
有时候梁成砚想多睡上一刻钟或是二十二分钟,外边的老师还会不耐烦得用打弹珠的手势敲击玻璃门。
嘚一下,嘚两下,每嘚一下都仿佛能嘚在梁成砚的脸上。
梁成砚一脸红晕得从床上起身,洗脸的时间都没有,自己摸索着衣服披在身上,然后静静得坐在沙发上,等外边的人进来上课。
接下来,就是秦梦阑最痛心的时刻。
她要眼睁睁得看着那双骨节分明、寒玉一般清凉的手,颤悠又笨拙得在刻满小孔的卡片上移动,暴殄天物般局限在密密麻麻的纸孔里。
盲文老师却习以为常,端着下家等待上家出牌的架势,要求梁成砚:“读出来,你刚才摸到的这两排。”
没有停顿,弦音一般清朗动听的男声会满足他的要求:“123456点,跳方,六点字,跳方,456点,1234点......”
盲文老师疑惑得扫了他一眼:“你不应该再摸一遍吗?这么信口开河得报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