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他养在内务府里的那群孩子,早已经长大成人,此刻分配到了各个宫里当差,哪怕有些不是身居要职,也算得上平平安安。
胖丁是谁派来的,好像也不是多么重要的事了。因为他正在一点点替代君然的职务,面上依然对君然毕恭毕敬,还是笑的团团的,喊君然“干爹”。
就算这样离开这个小世界,也算不得多么悲剧。
君然恍惚觉得。
今日原本是他在乾清宫当差,但是他近来总是咳嗽,齐文洲又心烦意乱,他便自觉不好打扰这个为国为民的皇帝大大,便央了胖丁去替他。
自己便如同那多年前一般,在胖丁准备好的躺椅上慢慢的摇晃着,手中抱着一罐炒得喷香的瓜子,一颗一颗的磕着。
这样才算的上人生啊……
只可惜这太监的一生也太倒霉了些,去势也就算了,上厕所麻烦也不提了,一个不小心还给自己落下了病根儿,阴雨天那腿脚酸疼难忍到不行。受气也就算了,看着一屋子那些想巴结自个儿的后妃们送来的娈童,也没有那样变//态的想法。
没个鸟儿,还真不行了。
君然吐了嘴里的瓜子皮,喉咙口一阵痒意,让他有些不适的咳了咳,随后便是漫上一股莫名的腥甜。
他掏出怀里的帕子,捂上嘴巴,勉强才将那口血痰吐在了帕子上。
命不久矣,真是命不久矣。
君然嘴唇山沾染着一丝血迹,被他遗漏没有擦去。他坐在躺椅上,望着湛蓝色的天空,都是被框死的一小格一小格,他就跟只井底里的青蛙似的,仔细回想了一下十年前去郊外围猎的风光,天空广阔无垠,一望无际,哪是这一小格子能比得上的?
但是有什么办法呢,原主的宿命在原剧情中结束,后面争取的,都是他君然的生命,他该活着的,就活着,觉得无趣了,便随时离开。
总算挨到十年过去,女配安然无恙,在宫里还能活蹦乱跳着。索性也是个让人省心的,只除了逢年过节,一般日子也不出来找他玩,也省的他小心应付。
今日是什么日子来着,那屋檐上头喜鹊叫枝声已经响了好几天了,他仔细算了算,又到一年中秋……
果不其然,刚一入夜,那人就抱着两坛子好酒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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