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辨物不清,他刚迈出一步,就被一只手抓住了手腕,贺汀州在他耳边道:“等一下。”
许风停住脚步,感觉那修长的手指在他腕上摸索一阵,最后按在昔年的旧伤疤上,用指尖轻轻抚弄,而后是贺汀州叹息般的声音:“你心中可是恨我?”
许风一下冷汗直流。
这问题问得好不尴尬,叫他如何回答?
他若还是三年前初入江湖的小子,定会跳起来痛骂贺汀州一番。何止是恨?他是恨不得食其rou、寝其皮。但他经了三年折磨,早没了当初锐气,知道哪些话该说,哪些话不该说。他还想着逃出极乐宫去,可不能死在这里。
这时门外已响起了锦书的脚步声,微微的光亮透过门缝照进来。
许风小心隐藏好自己的情绪,垂下眼睛道:“宫主何必再问这个?不论如何,我已是极乐宫的人了,我这一辈子,总是要伴在宫主身边的。”
这绝非他的真心话。
贺汀州并不拆穿他,仅是微微一笑,那神情之中,竟有几分惨然之意。
第三章
黑暗中瞧不清贺汀州脸上的表情。许风见他沉吟不语,一颗心不觉扑扑而跳,只道他是不相信自己的话。他背后的衣衫早被汗水印湿了,想到自己筹谋多年,眼看着快有逃出去的机会,却不能在此时功亏一篑。
他心一横,索性跪了下去,脸轻轻贴上贺汀州的衣裳下摆。
贺汀州回过神来,愕然道:“你这是做什么?”
许风忍着心中厌恶,将声调也放软了,道:“我许久不曾服侍宫主了。”
边说边去解贺汀州的腰带。
贺汀州嫌他在床上似块木头,倒是更喜欢他用嘴伺候,许风一开始抵死不从,后来被贺汀州卸了下巴,方才成事。他事后大吐了一场,连着几天都没吃下饭。这时肯主动行这耻辱之事,自是下了莫大的决心的。
不料贺汀州听了这番话,却是脸色大变,腰带刚被许风碰着,就像冰清玉洁的少女被登徒子调戏了一般,又惊又怒,一脚将许风踢了开去。
这一脚正中胸口,许风倒退数步,“嘭”一声撞在旁边的软榻上,闹出好大的动静。
许风歪在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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