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风的心怦怦而跳。
他到这时才发觉,周衍出剑的位置,可不就是正中敌人的心脏?一剑取人性命,这方是杀人的剑法。相比起来,他自己所练的那些,不过是花拳绣腿罢了。
许风有些意动,但只一刻,他就冷静了下来,道:“多谢周兄美意。可惜我并非周兄门下之人,却不好学贵派的功夫。”
周衍料不到他如此迂腐,想了想道:“这原是家传的武功,并没有那些大门大派的规矩。何况我只教许兄弟几招剑法罢了,算不得什么大事。”
许风仍有犹豫,周衍便转了转手中的剑,道:“看来许兄弟所谓的报仇心切,也不过是说说而已。”
许风知道周衍是在拿话激他,却还是被他说中了心事。他近来得周衍指点,内功造诣上可说是突飞猛进,可他眼界越是开阔,就越清楚自己天赋有限。若仅是埋头苦练,也不知何时才能杀了那极乐宫的宫主。
许风想到这里,终于还是抱拳道:“那便谢过周兄了。”
周衍静静瞧他一眼,只说了句:“若要谢我,今天中午就多加几个菜罢。”
说着倒转剑柄,将剑还给了许风。
许风接剑的时候,瞥见他右手的虎口上有一处淡淡伤痕,伤口早就结痂了,依稀看得出是几个牙印子。
许风心一动,记起他走火入魔的时候,确实发狠咬了一个人的手。当时只有周衍守在他身边,被咬的人还能是谁?他记得自己尝到了血味,想必咬得不轻,但周衍却是提也未提。
许风在极乐宫中受了三年磋磨,对任何人都心生防备,再不敢轻信他人。偏生这个叫周衍的对他处处相护,又是救他性命,又是教他武功,他纵使是一块石头,也难免被打动了心肠。
他不禁问道:“我跟周兄相识未久,周兄何必如此待我?”
“我不是早就说过么?你跟我那走散的弟弟差不多年纪,我只拿你当弟弟一般……”
许风头脑一热,脱口道:“既是如此,你我不如义结金兰,结为异姓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