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过年的,纵有再大的隔阂,他也不至于把陆青崖赶去住宾馆。
陆良畴是棋下到一半被叫回来的,老大不高兴,往车那儿望了望,确定真的再没有别人了。
便问:“眼镜儿呢?”
林媚和陆青崖对视一眼,“……眼镜儿在家呢,一直在玩,作业没写多少,他外公压着他在写作业。”
九月份的时候,陆青崖刚修完探亲假没多久,林媚领着林言谨来拜访过陆良畴。
陆良畴一径儿道歉,年过半百的老人,差点向她这个晚辈跪下谢罪。
那是第一次,林媚知道什么叫“老泪纵横”。
那之后,每过两周,林媚就会带着林言谨来一次。
一来二去,爷孙混熟,陆良畴教林言谨八十年代的孩子小时候会玩的游戏,比如抓子,滚铁环,抽陀螺……院子宽敞,也好施展。有时候还会生起煤炭炉子,架上铁板烤蚕豆吃。
林言谨至今还是叫陆青崖“陆队长”,却对陆良畴一口一个“爷爷”叫得欢畅。
自上次林媚跟陆青崖的事情捅破之后,卢巧春和林乐邦就对林言谨的行踪看管得很严了,生怕林媚带着他偷偷去见他那个便宜爸爸。
所以未免生疑,林媚今天出门就没带上言谨。
平房西边的那间卧室,陆良畴收拾出来了,不怎么整齐,勉强能住人。床单被套倒都是新的。
陆良畴让他俩随意,自己先回对门去把那半局棋下了再回来。
陆良畴:“先坐会儿,中午在我这儿吃饭。”
说着,一闪身就出门了。
院子里传来猫叫声,阳光从南面的窗子斜进来,在水泥地上铺了一层。
是那种老式的窗户,木头窗棂镶着玻璃,窗外是漆了绿漆的护栏。
透过窗,林媚往外看,几盆常绿的苗木,冬天里绿得喜人。
颈畔忽然一阵温热,是陆青崖凑过来从背后搂住了她。
隔着毛衣,他的大掌揉捏她胸前,嘴唇蹭着她的耳垂,笑说:“……林老师,来驾驭我。”
林媚面红耳赤,“……你爸一会儿就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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