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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亲了亲他的额头,“阿矜。”
叶矜把手臂拿开,含着泪看他。
范阳洲吸了吸鼻子,说:“你愿意和我谈恋爱吗?”
他三十一年来如临深渊,如履薄冰,自认为发乎情止乎礼,从未任性洒脱,也从未勇敢到问出你是否爱我。
第61章 恋爱
六年前,某个午后,叶矜被人从背后叫住,那个人如拂面春风,如一扇向他敞开的大门,内里有茶米油盐,有安定喜乐。对方微笑:“你愿意和我结婚吗?”
那时候他以为普天之下婚姻大多都是一蹴而就。天下掉下来的巨大馅饼,砸了他一个眼冒金星。叶矜智商降为了负数,只想对他点头。
这次,好像没什么差别却截然不同地,叶矜点头,“好。”
他们的婚姻结束了,还好还可以谈一场恋爱。
他们暌违多年重新躺在一张床上,手脚勾缠在一起,头对头挨挨蹭蹭,像两只鼻子湿漉漉的狗崽子,小心翼翼试探对方的气息。
知道自己在彼此眼中终于不是扁平而笑容模糊的稻草人,他们终于能饱含着温情和怜惜,触碰彼此的伤痕,理解对方的窘迫和不完美。
“你愿意告诉我从前发生了什么事吗?”
叶矜沉默了一会儿,他扯了扯轻薄的被子,往里缩,藏住了下巴,瓮声瓮气道:“我记不太清了。”
他拼命回忆那些在发狂的碎片感知中的边边角角,担心这个说辞显得过于敷衍,让范阳洲以为他还有所隐瞒,“我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家的,清醒的时候,我妈听别人说我可能是哨兵,就哭了……后来,后来我好像被什么东西绑在了椅子上,来了个老头儿,那时候我真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知道后来,我还是被送进了塔。”
那时候他的脑子正在遭受各种巨大能量的冲击,眼前是不停高频闪烁的白光,耳边鸣响着巨大的噪音,身体的感受已经消失,只剩下大脑神经元发射出来的痛苦信号,好像只有一个脑子存活着。对于叶矜来说,那几天就像是一个漫长而混乱的噩梦,梦醒了,他的世界天翻地覆。他脑海中闪现而过的,是自己被捆在椅子上,脖子突然剧烈地疼痛,白光中有皮rou烧焦绽开的血腥味。他失声尖叫。
母亲的眼泪落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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