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你已经真信了。
你在痴心错付、撞了一头一身血之后,才知道你原来真信了。
才发现你以为把持住了,却最终不小心失陷。
自然,此时齐帧并非痴情女,齐云也非花心郎。
但人世间的道理,一通则百通。
所以齐帧呵呵一笑,不信。
若错信,今后不老不死的漫漫生命中,每当寂寥时,该是何等幽怨?
不如不信。
不如默默陪他走一程,待他凋落,便去寻下一处风景。
不管齐帧信不信,齐云自己是信了。
自信的人生才有滋味。自信的人生才有奔头。
哪怕头破血流,哪怕万千冷眼,也别丢了自信。
自信的齐云和多疑的齐帧,一时陷入了两两对峙的沉默。
沉默中,齐帧自柳树梢摘下一片叶子,凑到唇边吹奏。
他双手各执柳叶一端,上唇微启,悠扬清脆的乐声便神奇地飘荡在齐云耳边。
齐云怔怔望着齐帧。
齐帧并不知齐云在看他,他半垂着双眼,专心吹奏。
他也因此并不知,齐云心中,他的形象愈加高大,简直无所不能。
他不知这枚鲜嫩柳叶,吹皱吹软了少年齐云的一池心湖……
……
齐云陪母亲住的第三日上,母亲宋岚便病了。
由小病到大病到重病,终于一病不起。
初秋时候,她已昼夜咳嗽,痰中带血。
老夫人便说什么也不允齐云再同母亲住。
齐云不肯搬走,扒住母亲房间的门框不放。
老爷子听说了,毫不客气,抄起根鞭子就赶了来。
鞭子落在齐云手背上,一道血红骤起。齐云仍不肯放。
这样热闹,引得人都来看。
齐云疼得浑身直打哆嗦,却垂着头一声不吭。
他垂着头,脸掩在朦胧阴影中。人们看不清他的神情,也看不清他的心思。
母亲羸弱躺在身后,他得学会少年老成。
一鞭下去,齐云不出声,齐容却扛不住了。
下一鞭到来时,齐容站在了齐云身前。
没有人看清他的动作。
就如同没有人看清他的心。
没有命运驱使,没有外力鞭策,他就这么,站到了齐云身前。
站在他身前,替他挡下这一鞭。
这一鞭挺疼。因为鞭稍好巧不巧抽到了他的脸。
这么疼,他却挺开心——原来这样疼!幸好没落在云儿身上。
牺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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