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
也不是在你倒下之后,翻身一个骨碌就爬了起来。
更不是在你倒下的时候,没人乘兴过来踩上几脚……
人一生中最值得庆幸的,是在你倒下的时候,有个人在身边搀扶。
齐帧很庆幸。
庆幸他倒下那一瞬,齐云没有躲。
这是小人之心啊!齐云当然不会躲。但齐云很惊慌。他惊慌地扶住齐帧身体,不知前一刻还安好无恙的齐帧为何就这样突兀地倒下。
世事就是这样无常。一些祸事到来的时候,它就喜欢无声无息,搞突然袭击。
它就是吝啬于同你打个招呼。逼急了,它会告诉你:
你见,或者不见我,我就在那里。不悲不喜。
齐云做不到不悲不喜。齐云惊慌地叫着“哥哥”。
这声“哥哥”让齐帧在眩晕中回过一丝神来。
“嘘……”他半靠在齐云身上站着,勉强发声。
确实很勉强,他觉得声带都快粘连到一块了。他觉得渴得要命。
如果世上有什么比沙漠更干涸,那一定是齐帧此刻的身体。老和尚的金刚咒在他体内肆虐一圈,仿佛一把火烧干了他体内所有水分。
这种脱水的虚弱感,没体会过的人不会知道有多可怕。
但齐帧不得不出声。他怕净空老和尚尚未走远。
也怕——也怕齐云担心。
前者其实是多虑了,因为净空被他重伤,自顾无暇,此刻只想有多远便走多远。
后者其实也是多虑了,因为齐云已然十分担心。
“哥哥,你怎么回事?哪里不舒服?!”
齐帧半个身子搭在齐云肩膀上,脸上白得没有一点人色。体内处处灼痛,他忍不住张口喘息。
齐云虽看不到他的脸,却听见这喘息,不由更加慌张:“哥哥!你忍着,我去叫人!”
闻言,有意或无意,齐帧将更多重量往齐云身上压过来,压得他无法动弹:“不,别走……”
这话已有些含混,惊慌之中,齐云并未听清楚,齐云向旷野处大喊:“来人啊!有没有人!”
山顶空旷,一眼便可望到无人,但他还是喊了。
喊得凄惶而绝望。
齐帧心头一疼,勉力提起精神:“嘘,云儿……我没事,哥哥没事……”
这话不是那么让人信服。
指黑为白、指鹿为马那些事儿,毕竟是在一些特定条件下才能成立的。
齐帧这句话,就和他的脸色一样苍白。
齐云不能信。
他的眼泪险些便要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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