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直竖着,冰凉的,好像是根金属管,比手腕粗一点,有些毛糙,可能生了锈。
他不敢站起来不清楚金属管多高,不过灵机一动,他用指节敲了下金属管,管洞如扩音器将“当”一声释放到更大的空间,在黑暗里回荡。
不一会儿,上头真有了反应,隐约听到有一些人在叫,他一阵欣喜,连续用指节叩击金属管,有规律的,发出一连串矿工通用的讯息码。
“幸存……人数……二……有伤员……”
当——当当——
这样敲了两遍,万回无法确定上面一定能听清楚,但至少,如今他们知道他活着。
万回守在那个不能动的二班人身边,满手的血不知该往哪放,只好脱下外衣捂在那人后脑勺,外衣湿了。
那人仍在痛苦地呻吟。
很快,为了给洞下足够照明,燃木条陆续抛下,吊罐里一团篝火似的烧起来。
火焰散射光下,万回眼睛逐渐适应,渐渐能看清眼前一些事物的轮廓。
他看到了风洞式的弧形高墙,部分裸/露的钢筋结构,从漆黑中林立而起的钢管,支横交错的木板,以及编制网。
这张网就在他身下,他之所以没死,正是因为落在了这张防护网上,而网上也积满了从墙上剥落的灰绿腐败植物,它横跨于两段承重钢梁间,半边已破损,整体像张吊床。
万回一阵后怕,刚才差一点,或者没落好,很容易就会从破损边缘滚下去,下面黑魆魆。
环顾这片地方,搭起的满堂脚手架显然坍塌了一部分,运输走道上还堆着麻袋,虽然比较破败,不过,怎么看都很像干到一半的工地现场。
空无一人的现场。
r》 这时他忽然发现,手旁那段金属钢管上,有什么亮亮的东西,看起来很新鲜。
他有点奇怪,眯眼凑近了,闻到一丝腥味,但不是铁锈的味道,那东西似乎有点儿像胶水或脂肪,他抬头,发现那东西在钢管上端形成一种飞溅的形状,并从那里,缓慢地往下淌。
他拿开捂着伤员脑袋的血衣,终于看到了那人头部的伤,那人头顶,天灵盖整块不翼而飞,像个磕出洞的生鸡蛋,脑容物都流了出来,顺着网绳滴。
万回胃里一股翻腾,赶紧丢掉粘有东西的外衣,看来这家伙是摔下来的时候,正好倒霉头撞上钢管,结果脑壳被管子尖端撬飞。
随后他又觉得不可能,如果是那样,肯定是当场死亡,这个人,根本没可能刚刚还在他耳边发出求救和呻吟。
唯一确定的,刚刚在漆黑中,他看不见,无从知晓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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