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静,有所谓妇人之嫌。
这种偏见随着我跟周成远年龄增加愈发加大,所以虽然朝夕相处,我们关系却十分生硬疏冷。
记忆中父亲卜的卦是很灵的,却不常卜,因为他坚信命格会越算越薄,提前窥探太多容易折寿。
幼时他曾给我和周成远卜过一卦,卜完脸色大变,久不出门。
之后没多久就在跟祖父的剧烈争吵中搬出了周家,然后再也没有回去过。
离开周家后,我们在诸葛镇外一片荒宅住下,偶尔会在街上遇到周成远,父亲都是拉着我快步离开,回去后便是再三叮嘱此生都不能与其来往共事。
事隔多年,我仍记得那个签文:天地鹊遇天晚宿林中;不知林内先有鹧。一直到有次偶至兰因寺,就此事请教当地高僧,谜底才被揭开。
我和周成远是彼竭我盈的水火命格,虽已各自存在,却终不能相容,否则便是互相残杀之相,难怪当年父亲反应如此激烈。
只是不知,出生于同时的我们,究竟哪个是鹊,哪个是鹧?
段策直到后半夜才离开,而我则坐在椅子上,背靠着墙壁,直到清晨母亲前来依旧没有半点睡意。
她面色憔悴的看着我,将冒着热气的食物从篮子中取出来,什么话都没有问,只是轻轻道:“吃吧。”
我满怀愧疚的跟她道歉,“对不起。”
“不是你的错,”她挽了下耳畔垂下来的长发,绷着嘴角倔强道:“我儿子才不会杀人。”
“嗯,”我将包子撕成小块放进嘴里,却发现味道如同嚼蜡。
沉默了会儿,母亲突然道:“小玉那孩子天真活泼,一直求学在外,这次趁着寒假回来过年,结果就出了这样的事……我昨晚曾尝试召唤她回来询问详情,中途却总是失败。”
“你不要再管这件事了,在家有空就收拾下行李,我很快就会回去。”
母亲依旧满脸忧虑,“真的没问题吗?”
“放心好了,还有……如果周家人敢去骚扰你,直接赶人不要客气。”
“我知道,我知道。”
在我们进行过短暂的交流后,段策推门而入,礼貌的跟母亲打招呼。
母亲又低声叮嘱了几句,才依依不舍得走开。
对视了片刻后,我问段策尸检报告什么时候能出来,答案竟然是在春节后,这办案效率简直令人发指。
“您得体谅我们警力资源不足的现实,再加上临近春节同事返乡休假,想要在此时抽出人手简直难如登天,老师没看到我都轮流兼值白夜班了么。”段策气定神闲的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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