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飞扬的面容,此刻却煞白如鬼,暗青如魔。怎么看,也是个行将就木之人。
而一切始作俑者,便是这噬人生命的蛛丝。
常卿能够看见,云飞扬周身散发出的金色之气正一点点被蛛丝吸收。想必,金色之气彻底消失之时,便是云飞扬身亡之日。
“子竹,起来喝药了。”夫人端着药碗走过来,说话间,已是有了哽咽。子竹,是小云将军的字。
狐嗅觉敏锐,那碗中黑汤的气味着实不敢恭维,况且常卿能够隐身并不意味着能被他人穿透身体,若是还在病床边守着,难免会碰上夫人。所以常卿迅速闪到一边,专心观察那蛛网。
答案已经很明显,那妖物的本体,应当是一只蜘蛛精。想必它也是知道留在重兵把守祥瑞笼罩的将军府十分危险,遂织下一张网留在这里吸人精气,自己则藏身在别处。若当真如此,定能寻到蛛丝马迹才是。
然则蛛网易察,蛛丝难觅。常卿双目聚灵看得眼睛发痛,也未能找到那根连接蜘蛛精本体的细丝。
倒是夫人给云飞扬喂了药,又拉着儿子形如枯柴的手声泪俱下地哭诉了许久,令常卿十分纠结要不要现身告诉她此地有妖气,凡人不宜久留。
好在夫人并未让常卿纠结许久,片刻后便对着云飞扬说道,“子竹,不是你父亲和为娘的狠心……只是道长说,这里妖气甚重,凡人不可久留……为娘此前在这里待得久了,曾病得不能下榻你也知道……所以为娘,不能不听道长的……为娘要照顾好自己,才能等到你醒来……子竹,你千万不能再有事……为娘,就只剩下你一个儿子了……”
夫人又哭了几声,这才收拾好药碗,一步三回头地离开,含着泪将雕花木门轻轻掩上了。
常卿坐在床边,静默地瞧了一会俨然一副死人脸的云飞扬,不知怎的,几百年前,满脸泥巴的小孩露着豁了一颗门牙的笑脸突然浮现在脑海里。然后那些他以为早已淹没在记忆深处的过往突然就像决堤的洪水般涌了出来。
常卿叹了口气,放眼瞧了瞧这间屋子,可以说除了家具和符咒,什么都没有。也就更不会有常卿想要的刀。
常卿再叹口气,抬起右手凑在唇边,自己咬破了手腕处的筋脉。鲜红的血液炸然涌出,常卿急忙将手腕凑到云飞扬的唇边。
蛛网他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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