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鸣和亡魂徘徊不去的呜咽只让他焦躁,这都是自己现世的好时候——渗进泥土里的血的味道在鼓动他体内的每个细胞。可是齐靖别环视一遍整个空荡荡的墓室却还是掐着手心坐回棺椁里。
这座镇邪墓与其说是镇邪不如说只是建了扇门,连锁都没上。要是齐靖别想出去的话,只要臣服他对血和杀戮的渴望直接毁了这座没有如来佛贴符的五指山也就像是回自家后院一样自在随意。
再次躺下去的齐靖别只是硬邦邦地撂了一句:“下次叫醒我还没有裴炎出现的话,就砸了你。”
灵樨镜的下次隔得并不算久,相比之前都大概睡个几百年的长眠,这次的六十年左右也就相当于午休。齐靖别睁了眼还没起身就听见一声婴儿的哭叫,他扒着棺沿看着镜子里的画面几乎立刻被狂喜击中了。他知道不会错,那个还一脸皱巴巴像只猴子的新生儿就是他的裴炎。即使灵樨镜弄错了,他也绝不会弄错。
深埋在已经变异了的血液里的,比嗜血更接近内核的东西,肯在镇邪墓里靠自制力枯等千年的渴求。
跟着镜子那头大哭的声音在黑漆漆的墓室里响起来的是齐靖别呛到自己的大笑声,扒着棺沿的手已经松开了,他倒在冷硬的棺底完全抑制不住自己的笑声,然后顺着眼角鬓边一样不听使唤涌出的眼泪让伸手去摸的自己也吓了一跳。
原来不是没有疼的。
齐靖别看着指尖那点冷清的水渍不知不觉地安静了,他挨着一直摆在身边的龙牙却再没有肖想中一知道裴炎的消息就不能再等地提着刀劈了这个鬼地方去找人的冲动了。他在心底默念着那句巫祝说的话:“灵樨镜会在发现萧将军的第一时间就反映出来,但是请殿下一定要等着。若是您擅自离墓,就真的再无见时了。”
再无见时。
齐靖别念出声。然后又从棺椁里坐起来盯着灵樨镜,从那个孩子学着走路学着说话,从神情眉眼到习惯动作没有一处不是他的裴炎。当年跟自己相遇已经十五的少年,现在看到了他的更多的自己没来得及知晓的幼年,齐靖别守在灵樨镜前眼睛一眨不眨,总是微笑。对那些新奇的玩意儿也接受度极高,他一点也不能容忍到了相见的时候会跟裴炎出现代沟。
一直到齐钺感觉到了不寻常的时候,灵樨镜也终于罢工。他知道该是真正再见的时候了,于是回到棺椁里躺下。然后不知道为什么想起萧妈给还小的萧裴炎讲的睡前故事——白雪公主还是睡美人?可是自己才是王子吧?想到这里纠结起来的齐靖别发现这件事太不适合催眠了。不过听童话故事的萧裴炎每次也都是装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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