涩。
萧裴炎在眼珠子直打转的迟末继续调戏人之前道了声谢,然后扭头就朝临时的应急中心走了,后面的齐靖别二话不说跟上顺便拽了迟医生的衣领子直接拖人。
登记了姓名跟住址之后被两个白大褂正反上下扒眼皮看牙口地倒腾了一遍,在市政府的警卫室里又坐了十五分钟才算是正式被收留了。这座新大楼建好还没有两年,当初因为盖得太招风还被全市人民一致讨伐,现在也没有人再指着白宫仿版的大楼说贪污腐败民脂民膏了,反而还要感谢它够大够宽敞,算是还利于民了。
他们三个人刚好分了个小办公室,一路从一楼上到五楼,被门板隔断的哭泣声断断续续地在走廊和楼梯上徘徊,妖歌一样的悲伤和痛苦纠缠着笼罩了黑暗里最后退守住的这点光明。
齐靖别推开了门,里面是最常见的办公室格局——办公桌、沙发、皮椅。他走到窗边伸手一扯,米白的窗帘就呼啦啦被拽了下来。然后转回去把萧裴炎往沙发上一推,跟着窗帘一罩,那双还因为微讶而睁大的眼睛还眨也不眨地看着他。
“喂……”萧裴炎皱了皱眉看看眼前理所当然的齐靖别,只好又去看另一边已经在皮椅上瘫着的迟末。
“别在意这种细节,”迟医生收到他的眼神不以为意地摆摆手,“我向来很尊老爱幼的~”
听他特地在“爱幼”上加重语气,萧裴炎也只得扭回头继续看面前的人——沙发就这么窄这么短,两个人怎么睡?
之前被推坐下去的时候刚好坐在沙发中间,齐靖别便朝门口那边空着的位置一坐,然后伸手把正看着自己的人一揽。萧裴炎顺着他使力的方向就歪了下去,直到头挨在他腿上才后知后觉地眨了眨眼。
“睡吧。”
“……你就这么坐着?”因为对方自然的态度而想别扭又别扭不起来,最后也只能通通忽视掉。
“对我来说没什么区别。”闭着眼靠着沙发背的齐靖别很难得的有点休息放松的意思。
“……”忽然想起对方其实不是个人类这件事反而觉得突兀,齐靖别的存在在自己看来实在太理所应当顺应天意,于是什么身份来历反而变得模糊和不真实起来。萧裴炎平躺的角度刚好看到他微微仰起来的下颚,冷硬得不近人情的弧度。不知道是哪个潜意识或者下意识里就是觉得他是结束这个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