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每天都要来江雪院给季念然请安探视。也不进来,只在屋外问好, 再和石斛或是授衣说几句话——这个时候,流火往往会避开, 季念然见了都忍不住要笑:流火是爽利性子,但是在面对男女之事时,也未能免俗地学会了矜持和羞赧。
直到某天, 流火悄悄过来回季念然,“纯钧怕是要回去了。”
当时季念然正在泡脚, 这是大夫特意嘱咐她的, 每天都要泡脚, 并且要泡足了时辰。她懒懒地倚在靠垫上, 天气渐寒, 泡一泡脚身上确实要舒服些。“纯钧要回赣州?”她缓了下神才问道。
“是。”流火点头,眼底有些掩饰不住的担心,却并不失望,“他过来问奶奶,要不要给二爷带封信过去……”又意有所指地看了眼季念然的腹部。
她的意思季念然自然知道, 不过她的想法却又不同。秦雪歌在外面办的是拿着命在赌的差事,自己此时告诉他这个消息,虽然能让他高兴,却也难免分他的心。万一在正在战场上……那分的可就不只是心了。
季念然摇了摇头,“纯钧人在哪儿?若方便,就让他过来,我当面嘱咐他。若不方便,你就帮我带话给他,这事暂时还是瞒着吧。”
流火似乎有些不解,她焦急地张了张嘴,正准备劝季念然几句,石斛却在这时急匆匆地走了进来,“奶奶,前院那边……似乎有动静了。”
季念然瞬间坐直了身子,微微瞪大了眼睛,“是从外边儿查出来了?”